瞭望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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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ch 11, 2021 by rinchen

声援西藏遭中国网攻 中国百万网军破坏美国利益

(自由亚洲电台3月11日报道)台湾民意代表范云在脸书分享参加纪念西藏抗暴游行的照片后,遭到中国网军群起攻击,质疑她没去过西藏也不了解中国解放农奴的历史。与此同时,美印太司令说,中国有上百万的网军散播假信息,破坏美国利益。

台湾执政党民进党籍立法委员范云10日出席台北自由广场纪念三一零西藏抗暴62年祈福晚会,她在致词时透露,7日她参加声援西藏抗暴游行,把自己和同党立委洪申翰、副秘书长林飞帆的合照放上脸书,没想到引来大批中国网军攻击。

范云说:“有了非常多我相信他们可能是叫做‘五毛’的人,冲进我的脸书,从来没有这么多我不认识的人,质疑我凭什么支持西藏的活动?他们质疑的理由,我看起来大概有两点,第一个,我从来没有去过西藏;第二个,问我知不知道西藏的农奴?关不关心西藏的农奴?”

范云强调:“这件事情也让我看到,当我们要为西藏努力的时候,我们能不能认识更多的真相?因为我相信他们讲的是谎言。面对谎言,唯一的方式就是我们读更多的历史,读更多的真相。”

台、港、藏族网民声援范云

范云是九零年代台湾民主学生运动野百合学运领袖之一。其脸书平常贴文只有约有两位数或是三位数的留言。但是她参加西藏游行的贴文发出后,涌入一千多则留言,许多是简体字,还夹带所谓人皮唐卡图。

攻击者不乏恐吓性言论:“凤梨的事,大陆和你们买是给你们饭吃,不是给你们赚钱又给你们侮辱的”、“要不要先恶补一下西藏农奴的故事”、“西藏人可比台湾人生活得好”、“解放军占领台湾的时候希望你们还在台湾”等。

政治大学教授李酉潭留言声援范云说,依据自由之家2021的评比,西藏在中共统治之下比中国还不自由,中国九分,西藏一分。引来网友Jerry Lee回呛:“你去过西藏吗?没去过就别胡说八道。”李酉潭则回复说:“去过,西藏人的家里客厅被迫摆着三皇五帝(的画像)。 还有,你上网需不需要翻墙?”

另有台湾、香港、西藏网民声援范云:“香港人在海峡这一边谢谢与支持你们,愿同行一起抗共!”、“一国两制看香港,和平协议看西藏。台湾人请醒醒!”

援藏台湾议员:不被五毛吓退!

无党籍台北市议员林颖孟也长期声援西藏议题并参与援藏游行。她11日接受自由亚洲电台采访也说,只要提到西藏和维吾尔的议题,明显有很多中国网军留言批评她无知、血口喷人,甚至有性别歧视、诅咒的言论。

无党籍台北市议员林颖孟声援西藏。(林颖孟脸书)无党籍台北市议员林颖孟声援西藏。(林颖孟脸书)

林颖孟说,那些留言明显代表中共的立场,事实上,中共七十年前入侵西藏、逼迫藏人签署所谓十七条和平协议后,就压迫西藏语言、文化和宗教,对外宣称改善藏人生活全是谎言,已一百五十多位藏人自焚抗暴,证明暴政进行式。达赖喇嘛和流亡藏人流亡在外六十多年了还不能回家。

林颖孟强调:“中共不管是派五毛来辱骂我们这些支持藏人的政治人物,或是他直接去骂达赖喇嘛尊者等等,这些都只是在企图用他大外宣(抹黑)指出他说谎、指出说出事实真相的声音,我不会因为这样而退缩,我会继续讲出中共迫害藏人、迫害维吾尔人、迫害香港人的事实。”

台人权工作者:三一零前后资安对援藏团体攻击大增

西藏台湾人权连线理事林欣怡说,只要脸书直播或分享有关西藏的活动内容,就会遭到所谓中国五毛或大批奇怪帐号出征留言,这是非常自然的事。

除了中国网军留言灌爆骚扰,林欣怡提到,每到三一零之前,资讯安全的确是个问题:“参与团队、救援团体很多人都会收到钓鱼信、病毒攻击,大家都会尽量小心注意,这表示我们在台湾声援有效果、有力量,中共才会害怕想阻止。”

中共网军发动人海战术显示击打中要害

达赖喇嘛和藏人行政中央驻台代表达瓦才仁接受自由亚洲电台采访指出,所谓“西藏农奴”是中国政府编造虚假的说词,为的是把中共塑造成不是入侵者,而是解放者的形象。中共把西藏贬为最黑暗、野蛮、落后、残酷的农奴制,谎称中国共产主义把文明带进去西藏。但在西藏人看来,藏传佛教是比儒家、比共产党高档太多倍的文明、文化,中国政府对外谎称的西藏, 不是国际社会认知的西藏。

达瓦才仁指出,中共打压维吾尔就说反恐怖主义,对付香港就用自己制定的法律,西藏问题他没什么好扣帽子,就指责声援者“没去过西藏”。

达瓦才仁直言:“西藏你去不了的!中国政府把整个西藏当作一个大监狱,不让外国人去,包括台湾,连香港、澳门的人要去都困难。

达瓦才仁认为,中国五毛留言愈多,更突显打到中共的痛点,“西藏对中国来说是真正的一个软肋。中共入侵西藏,他们在西藏推行宗教文化、种族灭绝,而且西藏文化是他望尘莫及、是中国不愿让世人看到的、不愿让世人关心、不愿人们讨论。(他们用)五毛人海战术,用死缠烂打,用没有答案的问题去扰局!”

脸书在中国被封 中国外宣伎俩自曝破绽

达瓦才仁研判,那些留言应不是中国所谓爱国的“小粉红”自发性的留言。“当然不是自发!中国人民上不了外网,都在防火墙内。就像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说,为什么中国人不能上脸书、推特?因为中国政府不让上,能够上外面网站留言,所谓五毛当然中国政府网军!”

美印太司令:中国百万网军破坏美国利益

受到中国网军假讯息骚扰的苦主众多,美国印太司令部司令戴维森(Philip S. Davidson)出席美国参议院军事委员会听证会就指出,“中国利用常规媒体和社群媒体,有规模庞大的假讯息宣传机器,背后有将近一百万人”。戴维森说,中国进行假宣传的目的是“破坏美国利益,传播对他们有利的叙事,并使我们的盟国和伙伴对美国的可靠性产生怀疑。”

(来源:自由亚洲电台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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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ember 19, 2020 by rinchen

美官员:中共无权挑选下一任达赖喇嘛,在新疆的做法无助于反恐

(美国之音报道)美国国际宗教自由无任所大使布朗贝克(Samuel Brownback)星期二(11月17日)表示,美国支持西藏佛教徒挑选下一任达赖喇嘛,中共宣称有权这样做是“完全错误的”。这位官员还说,中国在新疆对维吾尔族穆斯林的打压无助于打击恐怖主义,反而会催生更多的恐怖分子。

布朗贝克在有关2020年促进宗教或信仰自由的部长级会议以及国际宗教自由或信仰联盟部长论坛的媒体简报会上回答记者提出的有关西藏问题时说,他曾经在印度的达兰萨拉向那里的流亡藏人群体发表演讲时告诉他们,美国反对中国挑选下一任达赖喇嘛。

“他们没有权利这么做。他们没有这样做的神学基础,”布朗贝克大使说。

他说,美国认为,宗教团体有权选择他们自己的领导人,这当然包括下一任达赖喇嘛。

现年85岁的达赖喇嘛是藏传佛教的第14任领袖。他在1959年逃离中共接管的西藏,到印度避难。

传统上,达赖喇嘛会给出在哪里找到达赖喇嘛转世灵童的指示,但中国政府坚称,它有权决定谁将成为藏传佛教的领袖。

中国外交部的一位发言人曾表示,活佛转世是藏传佛教特有的传承方式,有固定的仪轨和制度。……达赖喇嘛活佛转世系统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第十四世达赖本人也是按照宗教仪轨和历史定制寻访认定,报请当时的中央政府批准即位的。因此,包括达赖喇嘛在内的活佛转世都应该遵守国家的法律、法规,遵循宗教的仪轨和历史定制。

“我们认为中国共产党宣称他们有这样做的权利是完全错误的,”布朗贝克大使在简报会上说。

他还说,“几百年来,甚至更长的时间,藏传佛教徒成功地选择了他们的领袖,他们现在有权这样做。”

这位官员说,美国一直并将继续反对中共挑选下一任达赖喇嘛的做法。

达赖喇嘛曾表示,在他90岁左右时,他将咨询其他喇嘛、西藏公众和信徒,以决定“达赖喇嘛的制度是否应该继续”。

布朗贝克大使在简报会上还谈到了新疆问题。他说,中国在新疆的所作所为是“当今世界上最严重的宗教迫害事件之一,如果不是最糟糕的话”。

他说:“这对他们打击恐怖主义没有帮助。他们试图让全世界相信,这是为了防止恐怖主义,但他们会催生更多的恐怖分子。对付恐怖主义的办法不是把每个人都关起来。对付恐怖主义的办法是宗教自由,允许人们自由地信仰,这样他们就不会和你斗得那么厉害。”

这位官员说,美国继续呼吁中国停止对信仰发动的战争,包括对维吾尔人、西藏佛教徒、地下基督教会和天主教会以及对法轮功修炼者的迫害。

布朗贝克大使说,美国星期二宣布将讨论滥用人工智能和面部识别的高科技监测系统等技术压迫宗教少数派的问题,就像中国当局在新疆所做的那样,以阻止这种做法扩散到世界其他地方。

7月中,在美国宣布制裁中共政治局委员陈全国等新疆官员后,中国宣布对布朗贝克与一些国会议员以及美国国会及行政当局中国委员会进行制裁。

(来源: 美国之音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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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ember 19, 2020 by rinchen

莫伊尼汉:中共将水资源武器化

中国观察员莫拉·莫伊尼汉:西藏正在消亡,水资源在被武器化!亚洲水域问题远不止三峡大坝,中共如何控制亚洲水资源?为何这些危机没被真正报导过?

数月的暴雨使中国遭受了创纪录的洪水,人们越来越担心三峡大坝可能决堤。决堤将摧毁数百万中国人的家园,并可能摧毁中国的许多制药厂,让世界上大部分地区失去依靠。

但是亚洲水域的问题远不止三峡大坝。为了真正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顺着河道走向它的源头。

谈到亚洲的水资源危机,莫拉·莫伊尼汉(Maura Moynihan)将这个问题追溯到了青藏高原。作为长期的中国观察员和西藏活动家,她花了几十年的时间研究西藏的现实。

“我们看到西藏正在消亡。而西藏的水资源正在被武器化,并且被从依赖它的亚洲人民那里偷走。”莫伊尼汉说:“这是世界上最重大、最重要的事件之一。”

在本世纪最严重的洪水袭击中国之际,我们对莫拉·莫伊尼汉进行了采访,她认为“谁控制了水,谁就控制了未来。”

这里是《美国思想领袖》(American Thought Leaders)节目,我是杨杰凯(Jan Jekielek)。

席卷全中国的洪水与三峡大坝危机

杨杰凯:莫拉·莫伊尼汉,欢迎你再次做客《美国思想领袖》节目。

莫伊尼汉:谢谢你再次邀请我,我很高兴来到这里。

杨杰凯:莫拉,早在2014年,你在国会为一个问题作证,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太多关注。这实际上就是中共长期以来利用西藏水资源的方式:筑坝、军事化,导致了一系列与此相关的问题。过去几周,我们一直在关注三峡大坝的水位,已经基本上接近饱和,我认为已经达到最高水位。就在几天前,根据我们得到的信息,有人担心它会溃坝。当然,我们过去也听到过这样的传言。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关于三峡大坝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伊尼汉:很明显,长江和大坝本身发生了一场危机,否则他们(中共政府)不会打开所有的闸门,将水排入长江流域。在90年代初首次有人提议建坝,我从那时起就开始关注这个大坝和这个项目的建设。我记得开工仪式是在1994年或1995年,建设随即开始。

世界银行和通用电气都提供了资金。当然,中国人仍在玩这种两面派游戏——我指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PRC)、中共——一边说着“我们是发展中国家,所以我们需要西方的援助”,而实际上他们却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所以很多西方公司都在帮忙建设。

许多环保人士对此表示严重关切,尤其是那些了解作为长江源头的青藏高原的生态系统脆弱性的人。亚洲的九条大河都发源于青藏高原。现在时间到了2020年,在中国,不仅在长江上,也在黄河上,看到了类似于《圣经》记载的洪水。黄河也起源于西藏,靠近达赖喇嘛的出生地,西藏北部的安多地区。

我们一直都知道这一天会到来。西藏人民,我们一直都知道,总有一天要为(中共实施的)控制和堵塞西藏的河流而付出代价,现在就是这个时候。黄河和长江发源于西藏,贯穿中国(腹地),但是其它的河流,亚洲的其它大河,比如湄公河(在上游的中国境内称之为“澜沧江”)、布拉马普特拉河(发源于西藏,上游中国境内叫“雅鲁藏布江”)、印度河、奇纳布河、萨尔温江(上游在中国境内的河段称为“怒江”)都是跨国河流。

所以,控制、堵塞这些河,将其武器化化,而将西藏的水资源引到干旱的中国内地会带来极为严重的后果,因为亚洲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大陆,而且亚洲已经面临着严重的水资源危机,主要是工业化造成的含水层损失。

但是没人讨论这个问题,没有,西方人都不想听这个话题。对我来说,我感到非常的沮丧,在这个课题上做了很多很多年的研究,却一次次地吃闭门羹。现在我们正处于危机之中,而我认为美国没有任何一家智库正在做这方面的研究。

杨杰凯:这里有很多东西要揭开,我们将一一谈到,这就是我们这期节目的主题。但是请再多跟我讲一些关于三峡大坝本身的事情。我的意思是,它一定程度上是世界上最大的水坝,最大的水力发电项目。它花了很多年才建成,各个方面的代价很大。我记得,根据官方统计,大约有400万人就是为了建造水库而被迁走。你能告诉我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以及为什么现在人们担心它会溃坝吗?

莫伊尼汉:当中共说400万时,在西藏人们总会说“再加几个零”。所以可能有超过400万人在建造水库时被迁移。当然,那(三峡库区)是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区域,我相信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保护。关于我们应该如何尊重长江流域的文化遗产,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有一些简单的备忘录。但是那早已一去不复返了,很久以前就被淹没了。

另一个问题,除了三峡大坝——正如你所说,是世界上最大的水坝,也当然是迄今为止世界上最昂贵的水坝工程——之外,还有这个大坝造成的泥沙淤积问题。有很多报导说大坝的建设质量低劣,在建设过程中出现了很多回扣和贿赂事情。我相信这都是真的。

这当然是黑手帮(Black Hands Gang)的工程。我们知道,有白手帮(White Hands Gang)和黑手帮。世界上最大的权力斗争是中共内部的这两个派系之争,他们在幕后相互缠斗,但是在西方的主流媒体上从来没有报导过,这对西方政策制定者和分析人士相当不利。要么是他们干脆不知道,要么是他们不关心,或者他们不去探究这种权力斗争。这个工程是江泽民家族的,也就是上海帮的,他们经营著上海。李鹏家族也参与其中。

他们(中共)在长江上修建的所有水坝还有一个特点。我们知道,长江始于西藏东部的康区(注:源自藏族传统文化中的一个地区,常与卫藏和安多并列),它向南流往东南亚方向,然后再北上,并在长江流域(由西向东地)横向直行,经过重庆、南京,到上海(由此入海)。所以他们建设很多大坝,也是为了从西藏运输原材料、木材、矿产等等出去。

我的朋友们曾经去过三峡大坝——它还是一个旅游景点,已经很多年了,我有一些朋友去三峡大坝旅游过——他们说这家伙太可怕了,它太大了。他们(中共)为此洋洋得意,把它当作一项工程壮举,但是我们很快就会看到它,能不能挺过这个似乎是灾难性的洪水季节。

这次(的洪水威胁)不仅仅是一场强季风(的威力了)。五年前,我在加德满都,为《亚洲时代报》(The Asian Age)做夏季报导,当时有一场非常非常强烈的季风,对其破坏力极大。我们都在观察,但是灾难没有发生,(当时)他们还没有打开(大坝的)全部闸门,而如今全部闸门都打开了。

有些报导相互矛盾。当然,现在要想从中共,从中国得到真正准确的信息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们并没有通知下游的人口聚居区他们正在开闸泄洪。我们在蒂凡尼(Tiffany Meier)在(在NTD电视台的)的节目《聚焦中国》(China In Focus)中,和约书亚(Joshua Philipp)的节目《十字路口》(Crossroads)中,看到了洪水造成的灾难的画面,德里的Zee电视台(Zee TV)也播放了有关下游情况的很不错的影像报导。

而且,在大坝的上游也有洪水袭来。是因为——这个也从未在任何地方报导过——不仅仅有三峡大坝,从西藏开始长江上有数百座水坝,长江水先是往南流,然后径直穿过华中地区,其中有小型、中型和大型水坝。可是如今有成千上万的水坝遍布西藏,这已经持续25年了。项目已经结束,现在要拆除这些水坝已经太晚了。这也是造成三峡危机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导致这场即将到来的灾难的原因,是西藏东部原始森林被砍伐,几个世纪以来,它一直充当着阻挡泥石流和洪水进入中国的堤坝。可是,都没了。很久以前他们(中共)就已经把所有的森林都砍伐光了。

25年前的这个月份,我从卫藏地区首府拉萨出发,前往西藏东部传统上的康区首府昌都。这是我一生中最艰难的研究之旅。我和三个西藏人开卡车走了整整一个月,你知道,来回奔波,住在军方旅店里,困难重重,但是完成了很多调研,拍了很多这片森林遭砍伐的照片。

旁白:在她位于曼哈顿的公寓里,莫伊尼汉给我看了她在西藏旅行时拍摄的照片。

杨杰凯:莫拉,你知道被砍伐的森林面积有多大吗?

莫伊尼汉:数百万英亩!西藏一直人烟稀少,西藏的大部分地区被称为“羌塘”(或称藏北高原,是青藏高原的主体部分),在藏语中是“平坦的北方”的意思。那里是所有冰川的所在地,是滋养和洁濯净化亚洲大陆30亿人口的九条大河的淡水发源地。

这就是为什么西藏总是被称为“湿婆之冠”。因为在印度神话中,(当恒河女神从雪山天国降凡之际)湿婆(印度教三大主神之一)用他的头饰——他的顶髻接住了恒河女神,(让恒河在他的发绺间流转千年,经缓冲后再流到人间)以免恒河(因水势过猛)淹没世界。所以西藏的河流都从“湿婆之冠”流淌下来,因为据说湿婆神住在冈仁波齐峰(Mount Kailash)。那是他在人间的居所,在西藏西部的神山——冈仁波齐峰,九条大江中的五条发源于此。

所以,如果你看一下西藏的地图,你会发现很多地方都不适合居住。看这里都是山。但是西藏有不少人口,1951年解放军进入西藏时,西藏的原始人口大约是600万,至少有150万人死于武装冲突和饥荒,有些研究说是253万。我们永远不会知道了,因为很多证据都被掩盖了。

这张照片是西藏的水域,原始、神圣。这是纳木错,意思是“天湖”,“纳木”的意思是“天空”,这是一个巨大的盐湖,就像大海一样。青藏高原是到处都是(这样的盐湖)海洋。你可以看到原始水域是多么的美丽。

这些游牧民族在青藏高原生活了几个世纪。在过去的10年里,中共推出了一个野心勃勃的计划,把所有的游牧民族安置在定居点,让他们离开草原,这样他们自己(中共)就可以开发草原了。这也导致了动物栖息地被破坏。当然,也破坏了水资源,造成荒漠化。游牧民族的聚居导致了大量的荒漠化。迈克尔·巴克利(Michael Buckley)也在这方面做了很多调研。他们(中共)把他们(牧民)安置在这些混凝土建筑里,那里看起来像集中营,像监狱,许多牧民自杀了。

你可以看到西藏是多么的美丽。你可以看看这片土地,就像美国西部,但更美无数倍。因为它更高,更宽阔,更丰富。它是地球上的第三大冰原,仅次于北极和南极,这就是青藏高原。

但是游牧民族是他们(中共)要收服和控制的最后一个民族。

这是我和我的向导和司机在山口。在西藏,山口是很神圣的地方,要越过山口。连接尼泊尔和西藏的囊帕拉山口(Nangpa La Pass,另译“朗喀巴山口”),是许多藏民在逃往尼泊尔时经过的地方。自从中共控制尼泊尔并杀害了尼泊尔国王以来,这些通道都被中共封锁了。

你看,这是一张毛主席和中共干部的合影。藏族儿童被要求每天在学校向毛主席表忠心,表示“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当然,是在他占领了西藏的时候——新疆首先被占领——那里(大西藏地区和新疆)几乎占了中国陆地面积的50%。至于少数民族,中国大约有7000万少数民族,毛主席说我们要把他们转化成又红又专的中国公民。现在中共的少数民族政策已经实施了七八十年了。可悲的是,它似乎相当成功。

这是藏族的传统服饰,而现在这些很多都被销毁了。我们所到之处,一旦他们(藏民)开始有点儿信任我们,他们问的都是“达赖喇嘛尊者怎么样了?他在印度安全吗?在印度生活得怎么样?我们正在考虑去印度。我们忍受不了在这里的爱国主义再教育,我们被逼着一遍又一遍地读红宝书,而且还有间谍(监视)。”

旁白:莫拉·莫伊尼汉第一次目睹西藏难民在印度的困境,是在她父亲丹尼尔·帕特里克·莫伊尼汉(Daniel Patrick Moynihan,1973年—1975年任美国驻印度大使)被任命为美国驻印度大使以后。1975年,乔治·H·W·布什(George H. W. Bush,老布什总统)邀请她们全家访问中国,因此莫伊尼汉成为文化大革命进行期间,访问中国的少数美国人之一。她亲眼目睹了中国的极权主义专政。在西藏内部,还有哪些危险正在逼近?三峡大坝真的会溃坝吗?

杨杰凯:中共的最新宣传是,我想是:“在(8月)22日那天,有1万名游客。”就在这一天,我想(三峡大坝)5个闸门都开启泄洪了。当时(中共说)有1万名游客参观了大坝,大概是去看这个创纪录的流量。在我们进入下个话题之前,请你简单说说你的想法。

莫伊尼汉:哇!我想知道付给他们多少报酬(造假)。你知道,所有的“游客”都是雇来的,就像所谓“抗议者”也是雇来的。我觉得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尤其是在这个地区正遭受暴雨袭击的情况下。我没有看到任何这样的画面。但是我们知道中共总是撒谎,结果就是人们总是因此付出生命。

杨杰凯:如果大坝不能承受水的压力(而崩溃),损失会有多大?

莫伊尼汉:如果大坝真的决堤,我是说,水库里有那么多的水,被大坝挡住了。所以你可以想像水会倾斜而下至长江流域,一路冲到南京,然后冲到上海,其力量可能会摧毁上海。

五年前的夏天,我在加德满都,当时它几乎溃坝。亚洲其它地区的科学家推测了可能的结果,最坏的情况是上海被洪水淹没,上海相当于纽约市,是中国的金融中心,是一个拥有3000万人口的城市。

当然(洪水)到那里之前还要经过南京,那里的很多工厂主要生产医疗用品,供应量占美国药品市场的80%到90%。这是罗丝玛丽·吉布森(Rosemary Gibson)在《中国处方》(China Rx: Exposing the Risks of America’s Dependence on China for Medicine)中讲的,我知道你采访过她。

我不知道什么人会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可是整个中美(产业链转移)项目很久以前就开始了,(美国公司)把所有东西(的制造)都搬到了中国以获取利润。

因此这将立即产生灾难性的后果,无法获得所需的药物,而也会使中国陷入混乱。如今很多不同的事情都可能发生。有众多不同的(可能)情况,我们在(声援)西藏运动中的人,已经一遍又一遍地排练过、演练过、思考过。

最可怕的情况是,他们(中共)会把矛头指向外部,对菲律宾、日本和台湾发动军事打击,以转移全国、中国民众的注意力,转移人们对他们的错误所造成的国内危机的注意力,反而指责去西方大国或者台湾。我很惊讶,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指责我戴着的项链吊坠像上的达赖喇嘛,因为他们通常把所有的事情都归咎于他。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

在我看来,这表明这是一场非常严重的危机,而他们对此无能为力。但是我的看法是,如果它(大坝)真的崩溃了,如果它真的崩溃了,如果可怕的洪水一直奔涌到上海,那么,他们(中共)将会发动军事攻击(以转移矛盾),因为他们仍然有足够的能力做到这一点,在亚洲的某个地方,他们会发动军事进攻。

中共政权是如何控制亚洲水资源的?

杨杰凯:莫拉,说到军事,你提到了将这些水资源武器化。在我们第一次在线下谈论这个的时候,我真感到非常震惊,事实上,亚洲的九条主要河流——我的意思是,他们说的是数十亿人的水资源供应——都发源于中共控制之下的青藏高原地区。只有恒河,对吧?不是源于那里(中共控制范围)。

莫伊尼汉:你是一个好学生。

杨杰凯:好,你说得对。你提到武器化,请给我解释一下你说的话,这也是你2014年的证词的一部分。

莫伊尼汉:只有恒河的源头位于中共控制以外的几公里处,感谢上帝,还有一条(不受中共控制)。但是其它的四条主要河流发源于西藏东部:黄河,在西藏境内叫“玛曲”(Machu)河,意思是“泥泞的河”;长江,在西藏(康区)境内河段藏语叫“智曲”(Drichu,通天河),意思是“牛奶河”;湄公河(澜沧江),在西藏境内也叫“扎曲”(Zachu),意思是“从山岩中流出的河”,还有萨尔温江(怒江)。

这些河流在流入中国内地、泰国或者印度之前都是发源于西藏的河流。它们都有自己的名字,都有神话,都有民间传说。西藏人对吃鱼(注:藏人不吃鱼,鱼类被认为连结人与往生世界的使者,是神圣的动物)和游泳(注:藏人认为湖中都有神灵居住,不可不敬)有非常多的迷信说法。在我的西藏旅途中,我可以看到高原的(因藏人信仰保护下的)原始水域,它们是多么的纯净。

西藏人主要是游牧民族,这些世纪以来一直是亚洲水资的管理者或者监护者,保持了它的纯净。在亚洲的民间传说中有很多这样的说法,“像一杯西藏水一样纯净。”你可以在印度、中国和泰国的传说中看到这一点,还有很多佛教徒也提到西藏的水多么纯净。

古代西藏有一个预言。从7世纪到9世纪,西藏在中亚有一个非常大的帝国(吐蕃王国)。当时他们占领了中国的大片地区。曾有预言说,如果中国军队真的对西藏进行劫掠,西藏的雪山将会变黑,亚洲的河水将会被鲜血染红。在中国(中共)占领西藏以后的71年间,这种事情一直在发生著。

因为雪山在融化,冰川也在融化,你看到了所谓的“黑面”(blackface)。11年前我去(中印边境的)拉达克旅行时,我看到了青藏高原几乎一半的边缘(都变成黑面)。现在那里正在发生冲突,解放军入侵印度,因为拉达克现在是印度领土的一部分。我能看到一半的冰川是黑面,雪已经融化了,(当时)我有一个导游说10年前它们都是白色的。

所以变化发生得非常非常快,这主要是由于中国的工业化。二氧化碳排放正导致西藏冰川迅速融化,融化速度比世界其它地方的冰川快70%。青藏高原是仅次于北极和南极的世界第三大冰原。

所谓河水变得血红,这是因为在西藏河流的源头开矿而造成的污染、毒化,因为开矿需要大量的水。西藏和新疆的矿产非常、非常丰富。世界上最大的矿藏位于现在所说的中国西部、西藏和新疆。在中共占领之前,(西藏)这里在传统上被(西方学者)称为“西方宝藏之所”(western treasure house)。

水正在被污染,被导入中国内地。由于(中共对)湄公河的武器化,(位于下游的)东南亚正在发生严重的干旱。你在泰国住过,我也在泰国住过。四年前,我搬到了泰国,在那里住了两年。当拉玛九世国王去世时,《曼谷邮报》(Bangkok post)每天都有关于湄公河水位下降,面临危险的报导,但是他们不能指责中国(中共)。今年春天中国入侵印度之前,印度也是如此。他们不敢责怪中国,因为他们害怕被中国报复。

但是中国和一家加拿大公司一起也建造了很多隧道,这些隧道将河水引到缺水的大陆,既用于工业化,也供干渴缺水的人口饮用。

回到(将河流)武器化的问题,布拉马普特拉河(雅鲁藏布江),这是西藏最有特色的河流之一,是发源于西藏西部的冈仁波齐峰的五条河流之一,中共正在把这座圣山军事化,我们后面可以进一步聊聊这件事。

布拉马普特拉河(雅鲁藏布江)发源于冈仁波齐峰,然后向南穿过西藏南部,在白玛岗(Pemako,古称,现在叫“墨脱”)附近一路向上,然后从(雅鲁藏布江大峡谷)这个非常陡峭的峡谷向下进入印度和孟加拉国。还有另一个西藏的预言,就是这个峡谷的大坝一旦建成,将会是世界的终结,它会带来灾难性的环境影响,并终结世界。他们(中共)现在正在这么做。他们正在布拉马普特拉河(雅鲁藏布江)转弯的顶点处,修建大坝和分水渠。印度人对此事非常的关注。泰国人非常关注。

而周边那些较小、较弱的国家,这些国家很大程度上是由中国控制的,比如巴基斯坦、尼泊尔、老挝、柬埔寨和越南,越南不那么严重,当然还有缅甸,他们都参与了“一带一路”项目——而印度没有,印度是唯一一个没有参与的大国——因此他们真的不能直言不讳地批评中共,对吧?你知道,他们(中共)可以切断你的水资源供应。这非常、非常、非常严肃,然而西方媒体没有报导,不感兴趣,也没有采访。

中共对青藏高原的军事化进程

杨杰凯:莫拉,除了谈论这些水坝项目等,你还谈到了一个更广泛的问题,那就是该地区的军事化。这具体是指什么?你曾经亲眼看到过一些。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莫伊尼汉:青藏高原是导弹、火箭和无人机的理想发射平台。这里是亚洲的高地。成吉思汗有句名言:谁控制了西藏,谁就控制了世界。身处西藏,你可以清楚感受它赋予了你对亚洲大陆的统治权。

我每次去西藏,总是从加德满都乘飞机过来。第一次去时,我飞跃整个这个地区,感觉非常棒。飞行要一小时,不提供餐饮服务。飞机会(在直线上升中)发出“咯咯,咯咯”的声音,转眼间你就在青藏高原上空了,你感觉自己好像到了另一个星球上。

在我的西藏旅途中,我也看到了西藏人民面对人民解放军的野蛮武力是多么的无助。西藏是我去过的军事化程度最高的地方。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兵营,这么多形形色色的警察和士兵。你违规了一分钟,你就要付出代价。你可以看到,西藏人民别无选择,只能低头,必须执行党的路线,否则就要付出死刑、酷刑、监禁或者三合一的代价。

25年前的这个月(9月份)我来到了西藏东部,我这才看到中共占领西藏的第三阶段,是如何真正实施的。这是我在研究生院写关于青藏高原军事化的文章时想到的一个观点:中共对西藏的占领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在1950年代和1960年代的军事占领,征服土著居民并建立军营。

在1970年代和1980年代,中国扩大了军事公路和交通运输能力,并引入了大量的平民人口,汉族人口从中国南部和西部转移到青藏高原,并强迫他们通婚。我们现在在新疆读到很多这样的报导,但是它首先发生在西藏,因为西藏一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酷刑实验室和种族灭绝实验室。

陈全国是现任新疆党委书记。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期间西藏人起义后,他(于2011年被任命为西藏党委书记)整肃西藏人,扩大了集中营体系,并且实行“爱国主义再教育”,成效“显著”,因此,在2016年他被习近平转派到新疆。新疆的地域远不及西藏广阔。

(中共之前)藏地被划分为11个省,他们(中共)所谓的西藏自治区只是卫藏和康区的一小部分。传统意义上的大藏区(Cholka Sum),即“三个部分”:(位于现在西藏自治区东北部的)达赖喇嘛的出生地安多(Amdo,注:青海省的海北、海南、黄南、果洛、海西五个藏族自治州,甘肃省的甘南藏族自治州,四川省的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北部,西藏自治区的部分地区);位于西藏东部的康区(Kham,注:现今西藏自治区的昌都市、那曲市东部、林芝市东部,青海省的玉树藏族自治州,四川省的甘孜藏族自治州和云南省的迪庆藏族自治州);西藏中部的卫藏(Ü-Tsang)。卫藏的最北端是冈仁波齐峰(Mount Kailash),是藏传佛教和印度教的圣山,是藏西地区五条大河的发源地。

西藏的军事化在今年夏天刚刚出现了一个相当怪异的转变,中共宣布他们正在玛旁雍错(Lake Manasarovar)——位于冈仁波齐峰前面的圣湖——建设一个军事基地。这对印度教徒和佛教徒来说,是难以置信的侮辱。他们很多年前就打算这么做。所以,当人们打电话告诉我这条新闻时,我并不感到惊讶。他们以前就说过,现在已经动手了。他们还要把冈仁波齐峰朝圣之路军事化。

(注:藏传佛教认为,此山是胜乐金刚的住所,代表着无量幸福,也是莲花生大士战胜苯教徒的地方。耆那教认为该山是其祖师瑞斯哈巴那刹的得道处所。而印度教认为该山为湿婆的寓所,是世界的中心。相传苯教也发源于该处。因此,出于虔诚信仰和祈福灭罪的目的,上述各种宗教都有不少信徒不辞艰辛,从四面八方跋山涉水来到在此处朝圣、转山。以致冈仁波齐峰常年朝圣者络绎不绝,成为名副其实的“多重”宗教圣地。)

今年夏天发生的另一件鲜有报导的事情是,位于尼泊尔领土上的五块藏族文化区,被并入了中国,尼泊尔主权领土被占领,并入了中国。几百年来,几千年来,在尼泊尔西部的一片土地,是从印度前往冈仁波齐峰的朝圣之路,现在被中共控制了,因此印度教的朝圣者将无法再次踏上朝圣之旅。

关于青藏高原的武器化——在我去西藏的旅行中,我还看到了巨大的、绵延数英里的军营。我有一个朋友曾在成都领事馆工作,这个领事馆因为中国驻休斯敦领事馆的关闭,而受到报复在今年夏天被关闭。在这个领事馆工作非常不容易。

我有很多朋友曾被派驻在那里,最近几年,美国人受到严厉监视,没有行动自由。我们的美国外交官不能四处走动,而中共的外交官可以在美国各地自由行动,似乎他们可以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他们甚至可以去哈佛、普林斯顿、耶鲁,花上个几百万美元,买人们的沉默不语,但是美国的外交官则被监视,被骚扰,被威胁。

在2008年奥运会之前,我有一些被派驻在成都的朋友,他们算是独自去西藏旅行。其中一个人去了卫藏,参加了一个什么会议,看到了所有那些无人机,这些技术是从雷神(Raytheon)公司和麦道(McDonnell Douglas)公司偷来的,这两家公司是世界上最大的军事承包商,美国军事国防承包商。他返回后就此事写了一份公报:“仁慈的上帝啊,看看他们在西藏都干了些什么!”

于是他很快就被调离了成都领事馆,因为(美国)不想惹恼中共,不想去议论青藏高原地区武器化和军事化的话题,因为这可能会让其它国家感到紧张。

窃取美国的技术,利用西藏作为其无人机、导弹和火箭的发射高地,(中共)可以在20分钟内,从青藏高原打到南亚和东南亚各国的首都。你可以看到其规模和重要性有多大,但是人们并不知道这一点。人们不知道这一点,因为中共也有效地把“西藏”这个词武器化了。你不能在他们面前讨论“西藏”。因此西方的政策制定者、外交官和学者,对这一切视而不见,这对他们有害,但是现在为时已晚。

从青藏高原到亚洲三角洲生态系统 中共肆无忌惮破坏

杨杰凯:在这些源于西藏境内的河流上有多少座水坝?

莫伊尼汉:不可能确切知道。我要感谢我多年前的朋友,迈克尔·巴克利(Michael Buckley),他在这方面做了开创性的研究,他有一个网站,还写了一本书,名叫《西藏在崩溃》(Meltdown in Tibet: China’s Reckless Destruction of Ecosystems from the Highlands of Tibet to the Deltas of Asia,西藏在崩溃:中共肆无忌惮地破坏从青藏高原到亚洲三角洲的生态系统)。我强烈地建议你的观众阅读迈克尔的著作并支持他的工作。据他在大约10年前的估算,有9.5万座水坝。现在可能已经不止这些了,包括大、中、小型的。

既有一些很小的水坝,也有三峡大坝,这是世界上最长的大坝,而世界上最高的大坝(小湾电站)在澜沧江(湄公河在中国境内的上游)上,建在澜沧江从青藏高原开始向下俯冲之处,澜沧江从此一直流淌到郁郁葱葱的东南亚热带国家。那是不久前建的,这也是湄公河水流减缓以及水生生物遭破坏的原因。

东南亚人蛋白质的主要来源是鱼类。我是在21年前去柬埔寨的时候知道的,我去了吴哥窟,我游览了柬埔寨,我去了洞里萨河(Tonlé Sap),那条很大很大的河,那是湄公河的尽头。自从建了这座水坝,那里的鱼产量大大减少了。我们刚刚得到了一张新地图,上面大约有五六个水坝,位于湄公河(从中国)将要进入老挝的地方。

这也导致了整个东南亚地区的严重干旱。需要强调,一旦你建造了这些水坝,就很难拆除它们,也很难扭转这些水坝对环境造成的破坏。所以,现在真的太晚了,我认为西藏的水坝数量可能在20万或更多,(也许)到目前为止有25万。他们(中共)的水坝建设计划展示了他们在21世纪很长一段时期的水坝建设计划。整个中国和西藏只看上去就是一个巨型水坝。因此说,他们正在朝着这个目标顺利前进。

杨杰凯:有没有他们实际上正在进行“水坝外交”的例子,我猜你会这么称呼?

莫伊尼汉:他们用它作为一种要挟!因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共,控制着亚洲的“水塔”,而亚洲是世界上最大的大陆。西藏是淡水资源的源头,主要通过河流。由于人口过多和过度工业化,这些含水层,或含水层的水位,一直在下降,所以他们控制了亚洲的“水塔”,他们可以随时关掉闸门。

我在印度政府的朋友们当然知道这一点。我的朋友,拉贾特·古普塔(Rajat Gupta)大使,花了很大力气于2011年或2012年,在新德里举办了几次会议,得到了印度政府的许可,请来了四名中国科学家。拉贾特告诉我会议结果非常令人沮丧,因为就连中国科学家都说形势非常严峻。

由于各大江大河的水坝建设,环境前景十分严峻,将会出现严重的水资源短缺,这意味着会有粮食短缺,进而意味着会出现饥荒。但是中共从未与下游国家分享其计划,将计划告知下游国家是很重要的。

他们(中共)是“湄公河委员会”的签署国(注:泰国、老挝、越南和柬埔寨是签署国,中共和缅甸没有加入,作为对话伙伴参加活动)。这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委员会,它只是偶尔发布一些报告,并为一些官僚四处走走提供资金,实际上什么也没做。虽然他们是签署国,但是他们并不按照法律和规则共享信息。

当然,他们也没有与印度政府分享任何有关他们在印度河(注:巴基斯坦主要河流,也是巴基斯坦重要的农业灌溉水源,其支流也有经过西藏及北印度)和布拉马普特拉河(雅鲁藏布江)上,所做的事情的信息。感谢上帝,恒河的源头没有被中共控制。但是巴基斯坦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附庸国,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所以,巴基斯坦不会对建在印度河和奇纳布河(Chenab,印度河中游的主要支流之一)上的大坝发表任何评论。巴基斯坦是穆斯林占多数的国家,但是不会对(中共实施的)新疆穆斯林占多数的维吾尔族的种族灭绝发表任何言论。

印度政府也非常关注青藏高原水资源的武器化问题。自从中共入侵拉达克以来——11年前我去过那里,那里是印度领土——印度公众彻底开始反对中共,反对印中亲如兄弟、印中合作的整体思路,把它扔到了门外。印度媒体现在终于开始真正报导西藏,他们多年来没有触及西藏问题,因为他们(中共)控制着亚洲的制高点。

在新德里的一次鸡尾酒会上,一位印度退休将军和我谈起西藏,他说“我们怎么办?他们在那里,我们在这里仰视他们,他们的枪向下对着我们,他们还控制我们的水源,我们怎么办?”

杨杰凯:莫拉,当我们在线下聊天的时候,你提到了你和你的泰国参议员朋友的一件轶事,他去了中国,在某个时间被安排参观了水坝建设项目。你能再跟我多讲点儿吗?

莫伊尼汉:我的朋友克莱萨克·春哈旺(Kraisak Choonhavan)参议员,今年夏天不幸去世了,他是一名民主党参议员。此前,他的父亲曾担任过泰国总理。他是一位著名的环保主义者。大约十年前,他随同一个官方代表团,考察西藏东部的澜沧江。

中国代表团非常自豪地展示了他们建造的这些大型水电站,于是他说“你们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吗?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要建大坝)?你会害死我们东南亚所有的人。你们正在偷走我们(赖以生存)的水。”克莱萨克向我描述道,中国代表团的一名成员,实际上看起来很震惊,说“这个我们没想过,我们只是听从北京的命令。”

他立即就被人从会议讨论中赶了出来。就在这次旅行结束后不久,我和克莱萨克在曼谷共进晚餐,他跟我讲了细节,他说他被吓呆了。他说他们(中共)为修了大坝感到自豪,而(居然)从来没有一刻考虑过对下游国家和人口的影响。再次强调,为时已晚了,水坝已经建成了。

为什么这些危机没有真正被报导过?

杨杰凯:莫拉,为什么这些大都没有被报导,即使是那些对中国和该地区似乎有一点了解的人,也是一无所知?

莫伊尼汉:你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杨。很多人必须为他们拒绝报导这件事负责,他们基本上都是在听命于中共,删除了所有关于西藏以及中共对西藏资源的所作所为的讨论。

还有我父亲,参议员莫伊尼汉(Moynihan,1977年—2001年任美国参议员),在1990年代指出这一点,当时我正在做很多关于西藏的报导,我的文章经常发表在《华盛顿邮报》评论版上。中国代表团总是要把达赖喇嘛妖魔化。只要你一谈到任何有关他们针对西藏的资源、水、土地、矿产的所作所为,谈到他们对青藏高原的军事化,他们就变得歇斯底里。他们拍著桌子,称达赖喇嘛是一个反革命分裂分子。

我有一些朋友为一些参议员工作,他们随同代表团去了中国。(据这些人讲,)只要你一提到西藏,他们(中共这伙人)的肢体语言、语调等等一切,立刻就会发生变化,看到一个成年人表现得如此歇斯底里,你只好转到另一个话题。

我爸爸说,你知道吗?他们对达赖喇嘛有一种奇怪的执著。他们如此奇怪地执著于他,以至于所有的、一切有关西藏的讨论,都能极其精确地转移到他身上。可怜的达赖喇嘛今年夏天刚过完85岁生日,他在印度流亡了61年,是诺贝尔和平奖得主,是一位温和的佛教僧人。他们(中共)把他妖魔化,这让人们感到困惑,但是却成功地实现了中共的目标:把所有人的注意力,从被占领的西藏的矿山、水坝和军事演习等话题上面移开。

旁白:尽管莫伊尼汉写了大量有关中共如何统治西藏的文章,但是这类叙事在今天的西方媒体中,却基本上听不到。在她家里,她向我解释了这一现象背后的原因。

莫伊尼汉:我非常失望,因为从1980年代起到1990年代、2000年代,我的文章经常在《华盛顿邮报》上发表,“被占领的西藏”“中国怕什么”“西藏怎么样”等文章,都在那儿发表。此外,《华盛顿时报》也频繁刊登我的作品。可是在2000年代的某个时候,这一切都停止了,似乎就在一夜之间。《华盛顿邮报》的高层管理人员和编辑人员,发生了变化,我所有的文章都被拒绝,无一例外。

我又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就放弃了。到后来全球只有两家出版机构,愿意发表我的文章,一家是德里的《亚洲时代报》,这要感谢考希克·米特(Kaushik Mitter),我20年来优秀的编辑,另一家就是《大纪元时报》,斯蒂芬·格雷戈里(Stephen Gregory)也是一个优秀的编辑,令我感激,2012年、2013年、2014年,他发表了我的很多有关西藏的文章。

只有这两个地方仍然允许一个人表达自己的观点,并提供有关中共对西藏资源和西藏人所做的事情的真实信息。这非常令人伤心,在过去的十年里,有关西藏的新闻,似乎全部被封锁了。你知道吗?你再也听不到有人谈西藏了,西藏从新闻中消失了。

大学里已经没有西藏项目了,如果你想在哈佛、普林斯顿、耶鲁或者哥伦比亚大学,组织一个讨论西藏的会议,你很快就会被叫停。去年秋天,也就是11月,我们试图在哥伦比亚大学举办一场小型会议,但是根据中国领事馆的命令,会议在本该开始的两小时前被取消了。我们被告知“中国领事馆不想让你们这样做。”

媒体和高等教育领域的所有大型机构,当然还有高级金融机构,都在与中共沆瀣一气。西藏问题是观察中共与西方勾结的最佳角度。我对人们说:“我5分钟内就能弄清你的商业伙伴,是不是在为中共服务。”你所要做的就是问他,是否认为西藏应该拥有自由。我通常用不了一分钟就能看出来。但是这非常让人悲哀,因为西方国家进行的这种勾结,不仅出卖了西藏,自己也要承担风险。

因为现在你看,很多新闻标题都写着“香港会成为下一个西藏吗?”自从新版《国家安全法》通过以后,似乎在一夜之间,香港变得非常像西藏,他们(中共)从教科书中删除了所有涉及天安门广场屠杀、西藏和新疆的内容。它把唱某些歌曲、讲某些幽默段子定为犯罪,过去非常有名的嘲笑中共的长期喜剧表演,一夜之间也被取消了。人们害怕说话;人们害怕发送电子邮件。为了不给我的香港朋友带来麻烦,我也不会再给他们发邮件。所以,是的,香港正成为另一个西藏。

旁白:“西藏一直是验证中共政权反人类罪行的试金石”,莫伊尼汉说,这是一个充满创伤的地方。

莫伊尼汉:我在这个接待中心做了很多研究,获取新闻和信息,采访那些刚从西藏来的人。很多在西藏的藏人把他们的孩子送到了印度,在达赖喇嘛的难民学校接受教育,因为他们相信他们会接受藏族教育,而且他们还要学习英语,并能学到藏语,因为如今在中国(中共)占领的西藏,任何学校都不教藏语。

但是很多孩子在跋涉抵达加德满都前,都经历了巨大的创痛,因为这是一段令人痛苦的旅程,很多孩子被解放军士兵抓了起来。如果你在试图逃跑时被抓住,你只能听天由命了。你会被酷刑折磨,会被逮捕,可能会被杀死,许多人被行刑队射杀。

(莫伊尼汉指着相册说)这个小男孩受到了很大的创伤。在接待中心,我们不仅要为他们提供食物,他们营养不良严重,在穿越囊帕拉山口时极度脱水,而且很多人都有严重的冻伤,还有情感创伤。看看那些日子里逃出来了多少人,大部分来自康省。

近年来,难民大多来自北部的安多,现在被称为青海省,那里是达赖喇嘛的出生地,解放军在那里建有核武基地(注:二二一基地,位于青海省海晏县西海镇,第一颗原子弹和第一颗氢弹均在此研制成功),(核工业部)九院,他们(中共)自己的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Los Alamos美国核武实验室),因为世界上最大的铀矿位于西藏,尤其是西藏北部。

(莫伊尼汉指着相册说)这是一名僧人。有一大批(藏传佛教)僧尼由于宗教迫害和爱国主义再教育而逃离西藏。“我们得整天读这本红宝书。”现在不看毛选,改为学习“习近平思想”,但是这同样是一种浮夸乏味的马克思主义毒药。

在逃离西藏的过程中,许多难民,尤其是孩子们,冻伤非常严重。在他们到达加德满都以后,我们还会为他们募捐,去尼泊尔的医院截肢,我和塞伦·克拉莫(Sare klamo),她经营著这家接待中心。这个男孩儿不得不切除整只脚,这个女孩儿也失去了几根脚趾。

美国对新疆官员和实体实施制裁标志着什么?

杨杰凯:莫拉,你提到人权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不被讨论的。但是最近我们做了几期采访,似乎人权问题开始浮出水面,尤其是针对新疆不同人员和实体的制裁,包括新疆最大的企业之一,准军事企业(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等等,你对此有什么看法?这对西藏有什么影响?

莫伊尼汉:今年夏天,当我看到国务卿蓬佩奥把陈全国列入制裁名单时,我(高兴得)几乎要晕过去了。我们称他为“西藏屠夫”。他是在2008年西藏起义后被中共派去的。那次起义并不极端,没有人死亡,可是这件事发生在2008年3月14日,也就是北京举办奥运会那年,西藏人民为这次起义付出了可怕的代价。他(陈全国)在中共圈子里以成功征服西藏而闻名。他镇压了所有不安分的西藏民族主义反抗,这也是你再也听不到有关西藏的任何消息的另一个原因。

随后他被明升实降,于2016年去了新疆,去重复他在西藏的罪恶,镇压新疆的突厥人(维吾尔族)。所以当我看到他上了制裁名单,我就想“我的天哪,这是进步,事情正在发生变化。”国务卿蓬佩奥代表他的团队声明:我们应该制裁这些人,不应该让他们获得签证,不应该让他们在周末飞到纽约,购物,和他们的内鬼及间谍谈话,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

我们制裁过红色高棉的成员,和世界各地其他施行种族灭绝的独裁政权,但是中国的独裁者似乎总能轻易过关。所以我认为这很好,我希望——问题是,不知道对西藏来说,这是否太晚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为时已晚。

西藏与世界隔绝,你们记者不被允许去那里,那里没有外交官。如果你是游客,你会始终受到监视。我在那里的时候每天都被跟踪。我在康区的时候被拘留了一天。他们让我们走了,但是没有行动的自由,你不能真正地报导它。他们(中共)当然不希望任何人报导青藏高原上的矿藏、水坝和军事部署。我祝贺国务卿蓬佩奥和他的团队,至少让西藏问题重新被重视。

杨杰凯:在我们结束节目之前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莫伊尼汉:我经常被问到的问题是:“西藏不是没戏了吗?难道不是为时已晚吗?你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呢?木已成舟了,你很善良,但是操心过多。”我的意思是,实际上我看到别人对我的态度,都很居高临下。智库、人权组织,没有一个愿意与我合作,因为我被贴上“西藏的人”的标签,而他们的董事成员都是“中共的人”,与中共有利益关系。

我对很多编辑很失望,他们不愿刊登我的文章,只有《大纪元时报》和《亚洲时代报》愿意刊登,因为这是世界上最为重大的新闻之一:对西藏水资源的武器化和盗取,以及对青藏高原的军事化,都会产生极其严重的后果。

如果未来亚洲发生战争,解放军、中国具有战略优势:占据着西藏的高地。所以我也经常问自己这个问题。我必须说,在我写的有关水坝的文章遭到如此多的拒绝后,我感到非常、非常沮丧,我也怀疑这是不是注定要失败的事业。

那是2013年,我在加德满都,第二天就要离开飞往曼谷。我站在我下榻的西藏酒店的屋顶上,从那里你可以经加德满都谷地看到青藏高原。我突然意识到,没有人会关心,也没有人会倾听我们这些西藏人说的话,直到将来某个时候中共会制造一个灾难性的全球事件。那时,只有到那时,每个人都会转向我们说,“啊,天啊!快告诉我们你知道什么。”

今年爆发了中共病毒,我的预言应验了。他们(中共)制造了一个灾难性的全球事件。的确,越来越多的人打电话给我说,“我的天啊,莫拉!你多年来一直在谈论中国,我们却不想听;你在谈中共和西藏,我们都没有把它当回事儿。现在我感到抱歉,我没有认真听。很抱歉,我们没有太在意。”

达赖喇嘛总是说:“永远不要放弃。”我最后一次与达赖喇嘛的私人会面,是2009年在达兰萨拉。那是在奥巴马获得诺贝尔和平奖之前,他决定冷落达赖喇嘛,不会见他,这对西藏运动是一个致命的打击。这对运动造成了不可弥补的伤害,因为它向世界各地的领导人传递了一个信息,把达赖喇嘛和西藏运动牺牲掉了。

那是2009年。(那之后)十多年来,人们在西藏问题上沉默不语,不采取行动,实际上是在西藏问题上采取了反向行动。

我警告他(达赖喇嘛),我说中共会利用2008年的金融危机出卖我们。他垂下头说,“是的,金钱会让道德沦丧。”我说,“我很难过,但这恐怕是真的,我们必须为即将发生的事情做好准备。”

但是当我要离开的时候,他把我拉到一边,说“莫拉,我的藏医告诉我,我将比中共寿命长。”我抓住他的手,说“噢,尊者,这真是个好消息!”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件事。

杨杰凯:这真是结束今天节目最好的方式。莫拉·莫伊尼汉,很高兴你再次来到节目。

莫伊尼汉:谢谢你,杨,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与你和你的观众们,分享这个非常重要的故事,这个世界上被忽视得最严重的故事。我真的非常感激。

英文大纪元资深记者杨杰凯采访报导/秋生编译

(来源:新唐人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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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ober 29, 2020 by rinchen

郑国恩: 中国对西藏的强制同化必将失败

在新疆之前,还有西藏。 2012年至2016年在那里测试过的镇压政策,随后被用到了中国西北的维吾尔族和其他少数民族身上:整个城市被监控摄像头覆盖,社区派出所密布,要求居民互相举报。

现在,这个过程也在反过来进行。新疆的强制劳动计划——包括在集中性职业设施里对农牧民进行强制性培训,并把他们分配到国家指定的工作岗位上,其中有些非常遥远——正在西藏实施。 (但没有拘禁营。)

你可以称之为强制同化的反馈循环。这无疑是北京压制文化和民族差异的大规模残酷运动的证据——不仅仅是在西藏和新疆发生。

为了本周发表的詹姆斯敦基金会(Jamestown Foundation)的一项研究,我分析了100多份西藏当局的政策文件记录和官方媒体的报导。照片里,藏人身着迷彩服接受培训。官方文件概述了北京如何在那里推出类似新疆的军事化劳动计划:西藏的农牧民被集中起来,接受军事化课程,并被教授工作纪律,要「感恩」中国共产党,以及学习汉语技能。

官方文件显示,今年前7个月里,有超过50万劳工在这项政策下接受了培训。

路透社证实了这些发现,并披露了更多相关文件。 (中国政府否认了这些指控,包括在西藏招募强迫劳工。)

长期以来,西藏一直是中国当局面临的一个特殊挑战。该地区距离北京遥远,因与印度共享漫长边界,因此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其文化也截然不同,许多藏人忠于达赖喇嘛,后者同时象征着宗教和政治权力——在印度有一个流亡政府——这在中共看来构成了双重威胁。

中国政府称之为西藏自治区的人民——约有350万,其中大部分都是农牧民,分布在广阔的喜马拉雅高原上——数十年来一直在抵抗侵略。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多年来对文化和宗教自由的严格限制,就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举行前几周,西藏首府拉萨发生了暴乱。

据报导,自2011年以来,发生了超过150起自焚抗议活动。 (在西藏巡逻的中国军队都会携带灭火器,作为防暴装备的一部分。)

达赖喇嘛现年85岁,北京的中国当局一直试图影响他的继任者,例如,坚持佛教转世必须“遵守”中国法律。

这是北京对西藏传统生活方式加强实施国家控制的诸多方式之一。

与新疆一样,西藏名义上是自治区,但在2019年,西藏政府要求所有牧民和农民接受某些政府文件所谓的“军旅式”职业技能培训,然后被分配低技术含量的工作,例如制造业或服务业。

我看过的一些报告,包括西藏民族事务委员会的一份报告,都声称藏族宗教培养了“落后思想”。昌都市声称已经“开展了农牧区的富余劳动力转移”,以克服藏人所谓的“组织纪律性不强”的问题。

根据西藏地方政府的一份重要政策文件《2019-20年农牧民培训和转移就业行动方案》,军事演习式的技能培训,加上政府所谓的「思想教育」,据信将迫使藏人自愿参加国家规定的扶贫工作。

截至今年,西藏的就业计划已明确包括将西藏劳动力转移到中国其他地区,并为各地设定了目标任务。未能达成的地方官员将受到处罚。

该行动方案还指出,应「鼓励」藏人将土地和畜群移交给大型国有合作组织,成为他们的合伙人。一家官方媒体在7月下旬报导了扶贫工作的进展,称该计划旨在让藏人「放下鞭子、走出牧场、进入市场」。

成为雇佣劳力,意味着藏人要放弃放牧和耕种,脱离他们古老的传统和神圣的土地。而这就是政策的目的所在。

该计划的许多主要特点和目标与新疆的方案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其他旨在将西藏文化边缘化的措施也很类似。

例如,北京近年来大幅加快了减少藏语教学的努力,包括在西藏以外的地区。

2015年底,来自青海省偏远游牧地区玉树的藏族人扎西文色试图起诉当地政府削减藏语教育。 2018年,他因“煽动分裂国家”被判处5年徒刑。

我查看了玉树官方招聘教师岗位的通知,发现2014年至2019年,藏语和藏语教学科目的岗位招聘广告数量下降了90%。

2010年至2018年,青海其他藏区招收的藏语教学科目的教师数量与汉语教学科目教师数量相同。但在2019年和今年至今,这些地区招聘的汉语教学岗位是藏语教学岗位的三倍多。中国其他藏区也发生了类似的变化,比如四川省的阿坝州。

藏传佛教也受到打击。 2019年春,拉萨市长声称,前一年“举行重大宗教活动的天数和参加活动的人数都减少到10%以下”。去年秋天,北京开始禁止前政府官员在圣地进行转经的宗教活动。

西藏昌都地区政府2017年宣布计划在主要佛教寺庙建立影片监控系统,又斥资2.75亿元(超过4000万美元) 购买了一套云计算系统,主要是实现他们所谓的“智能化寺庙管理”——这是全面数字监控的委婉说法。
这种策略由来已久。

早在1989年,中国著名的人类学家费孝通就撰文指出,经过长期的“大混杂、大融合”,中国的多数民族汉族和其他少数民族最终会融为一个单一的实体:中华民族。在费孝通看来,汉族是这场融合的中心,因为他们是优势文化,而所谓落后的少数民族将不可避免地被其同化。

中国政府采纳了费孝通的看法,并一度试图通过自上而下的经济发展来帮助实现这一目标。

2000年,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启动西部大开发,为中国西部地区带去了基础设施和大量汉人。当地少数民族只要愿意在文化和语言上同化,就能从新的经济活动和就业机会中获益。

这遭到了很多抵制。少数民族身份的地方表达形式蓬勃发展。藏人和其他少数民族的人蜂拥到学校,学习自己的语言,保持本民族独特的宗教信仰。

在2019年秋天的一次讲话中,习近平主席重申了费孝通的民族融合愿景。但北京实现这一目标的方式已经改变。

忘掉由经济激励促成的有机、自愿的同化吧;如今,少数民族,尤其是西藏和新疆的少数民族,正被迫服从国家的干预性微观管理——这是一个警察国家,拥有精良的监控系统、详细的数据库和严密的社会控制形式。

如今,作为习近平的重点项目,「扶贫」成了一种掩护,不仅能够重塑人们的生计,还在改变他们的整个生活方式——语言、宗教、文化和家庭。

在新疆和西藏,政府官员正在深入民宅。他们与住户结成对子,被分配到住户家中,与他们一同工作、吃饭、睡觉。

每个藏人都有一份详细的档案,显示他们的收入、就业状况,以及经国家批准的针对性解决方案。被送到工作场所劳动的藏人往往远离自己的家庭和宗教场所,更容易控制。他们留下的孩子在寄宿学校里长大。

这些政策的目的很明确,利害关系也很明确,目标群体正试图反击。中央政府最近在内蒙古用汉语取代蒙语作为学校的主要教学语言,在当地引发了强烈抗议。

在费孝通看来,民族融合将会缓慢而自然地发生。这已经失败了。在习近平看来,少数民族的同化必须由国家强制推行。这也将会失败。

2020年9月25日
作者/郑国恩(Adrian Zenz)是华盛顿人权组织共产主义受害者纪念基金会(Victims of Communism Memorial Foundation)的中国研究高级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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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纽约时报中文网

Filed Under: 人权, 其他人论西藏问题, 政治, 新闻报道

October 14, 2020 by rinchen

美国国务院任命新的西藏问题特别协调员

2020年10月14日,国务卿迈克尔·理查德·蓬培奥发表声明,委任负责国务院民主、人权和劳工事务局的助理国务卿罗伯特·德斯特罗为美国西藏问题特别协调员。

蓬培奥声明的中文译文来源为美国驻华使馆的网页: https://china.usembassy-china.org.cn/zh/designation-of-a-united-states-special-coordinator-for-tibetan-issues-zh/

务卿迈克尔·蓬佩奥(MICHAEL R. POMPEO)发表声明

委任美国的西藏问题特别协调员

美国国务院

发言人办公室

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Washington, D.C.)

2020年10 月14 日

我很高兴地宣布负责民主、人权和劳工事务局(Bureau of Democracy, Human Rights, and Labor)的助理国务卿罗伯特· 德斯特罗(Robert A. Destro)同时兼任美国的西藏问题特别协调员。

按照西藏政策法(Tibetan Policy Act),特别协调员德斯特罗将主导美国为促进中华人民共和国和达赖喇嘛(Dalai Lama)或其代表之间的对话进行的努力;保护藏族独特的宗教、文化和语言特征;并敦促尊重他们的人权。他还将支持美国为解决藏族难民的人道主义需求和推动高原各藏族社区可持续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进行的努力。

美国始终关注中华人民共和国对藏族群体的压制,其中包括缺乏有意义的自治、各藏族地区人权形势的恶化以及对中国境内藏族宗教自由和文化传统实施的严厉限制。

特别协调员德斯特罗将联络藏族领导人和国际伙伴及专家努力解决这些问题。他还将促进国务院为联络和支持全球海外藏人和众多勇敢地为他们发出保护人权呼吁的维权人士开展的工作,其中包括宗教或信仰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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