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望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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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cember 22, 2021 by rinchen

2022 年罗威尔援藏基金受助者名单出炉

罗威尔援藏基金顾问委员会决定,2022 年度向六个获选的项目申请者提供资助。这些项目涉及健康、文学、青年参与和创建照片档案等领域等。

这个资助周期,罗威尔基金总共收到 54 份申请。将向六个获选的项目申请者资助 29,708 美元。

罗威尔援藏基金是为了纪念 2002 年在飞机失事中丧生的盖伦和芭芭拉罗威尔夫妇而设立的,他们生前一直是西藏的支持者。

作为知名的登山爱好者和户外摄影师,盖伦 和 芭芭拉罗威尔帮助将西藏和喜马拉雅带入了公众视野。 罗威尔基金延续了罗威尔夫妇的这一传统,向西藏作家、学者、摄影师和环保者提供小额资助。

下列为今年获选受助的六个人或团体:

位于印度卡纳塔克邦的 比拉库贝西藏人定居区的卫生系统改善项目;印度达兰萨拉西藏文献与档案馆建立 1960 年代初期藏人学校照片档案项目;纽约西藏移民在美国安置相关项目的一部纪录片;达兰萨拉青年参与计划的气候变化项目;位于卡纳塔克邦迈索尔的迈索尔西藏社区中心的患者护理项目;达兰萨拉《西藏时报》的翻译工作。

国际声援西藏运动和罗威尔西藏基金会祝贺今年的赠款获得者。

罗威尔援藏基金由国际声援西藏运动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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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ptember 22, 2021 by rinchen

向联合国人权理事会提出藏人被关押、被失踪和西藏在高压下搞发展的问题

在日内瓦举行的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第 48 届会议上,凯穆勒尔 (Kai Mueller ) 代表赫尔辛基人权基金会发表讲话,       提出了藏人任意遭关押和被失踪的处境以及中国当局的对藏政策所导致的人权问题。

穆勒尔说:“西藏人继续因信奉宗教信仰、表达对政府政策的异议或捍卫他们的权利而被任意拘留。”他并提到了仁青次成 (Rinchen Tsultrim)、果喜饶坚措 (Go Sherab Gyatso) 和 多吉扎西 (Dorjee Tashi) 等的案例。 虽然果喜饶嘉措下落不明,但西藏商人多吉扎西的案子尤其令人担忧,他在审前拘留期间遭受酷刑的证词直到现在才出炉。

穆勒尔表示他非常关注相关的报道,目前中共当局为了打压藏人的语言权利和拥有精神领袖达赖喇嘛的法相,在甘孜藏族自治州正在大搞拘捕藏人僧俗百姓运动。 人权理事会听取了联合国任意拘留、强迫和非自愿失踪问题工作组的报告。

就特别报告员对发展权的报告,穆勒尔在代表赫尔辛基人权基金会发表的讲话中呼吁,特别报告员和人权理事会成员国考虑“发展”项目和权利 对气候响应背景下的发展非常谨慎。 他指出,中华人民共和国所谓的“发展”和“环境”政策被用来剥夺当地藏人的权力,开采资源并破坏当地的环境。

穆勒尔列举了牧民易地搬迁和采掘业扩张等政策其加速荒漠化和主要碳汇的丧失。 他敦促特别报告员和会员国优先促进基本的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以便个人能够获取信息和参与政策决策,并寻求问责和公正,无论政策是以发展还是气候为重点 .

通过下列的链接,可以阅读穆勒尔代表赫尔辛基人权基金会发表的讲话:

–Interactive Dialogue with the Special Rapporteur on the right to development
–Interactive Dialogue with the Working Group on Involuntary and Enforced Disappearance
–Interactive Dialogue with the Working Group on Arbitrary Deten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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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ril 29, 2021 by rinchen

西藏人权与民主促进中心发布年度西藏人权状况报告

西藏人权与民主促进中心(TCHRD)于4月27日从所在地印度达兰萨拉发布年度报告;指出,在西藏境内,藏人的基本权利被严重侵犯,西藏高原的生态环境遭受了严重的破坏。

据相关媒体报道,西藏人权与民主促进中心的报告,涵盖中共当局在过去一年,针对境内藏人实施所谓“维护稳定”、“民族团结”、“网络安全”,以及“扫黑除恶”和“藏传佛教中国化”等压迫性政策,并严重侵犯藏人的政治、经济,以及文化权利。

据报告。中共当局以“煽动分裂国家”、“破坏民族团结”、“破坏网络安全”,以及“危害国家安全”等罪名指控藏人,实施任意拘捕、酷刑,甚至杀戮等迫害手段。

报告指出,自习近平成为中共头号领导人以来,当局侵犯人权和政治压制已达到“危害人类罪”的状态。“第七届西藏工作座谈会”和“十四五规划”提出的相关政策,纯粹是为了巩固中共自身在西藏的统治地位。

报告也指出,中共当局严重破坏西藏生态环境,在西藏教育体系中使用同化政策,严重破坏西藏语言文化。

报告还特别提到在过去一年里遭到迫害的境内藏人,包括白玉亚青寺僧尼索南亚帕、比如县妇女拉姆及表弟丹增塔巴、索县僧侣更登谢热、石渠县藏人妇女卓嘎、色达县藏人曲杰、刚察县藏人蔡贡加等藏人维权人士和社会活动人士。

报告向联合国及各成员国提出十六项建议,内容包括敦促各国在与中共官员会面时,要求中共当局停止实施种族灭绝和同化政策,并让藏人享有接受母语教育、言论自由、宗教和信仰自由,以及集会自由等基本人权;同时,要求中共当局停止破坏西藏的生态环境。报告还建议联合国派遣代表团前往西藏,了解第十一世班禅喇嘛的下落,并且释放所有藏人政治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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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ril 24, 2021 by rinchen

达赖喇嘛尊者在地球日发表的声明

在2021年的地球日,我诚心向全世界的兄弟姐妹们呼吁,请您在这颗共同生活的蓝色星球里,既要看到我们前方的挑战,也要看到机遇。

我经常开玩笑说,月亮和星星看起来虽是美丽,但如果我们其中任何一人试图在那些地方生活的话,我们将会痛苦不堪。我们这颗星球的确是个令人愉快的栖息处,它的生命就是我们的生命,它的未来就是我们的未来。实际上,地球像是我们所有人类的母亲,我们就像它的孩子,都得依赖着它。关于全球暖化的效应和臭氧层破洞等全球性的问题,只能由我们共同努力去解决,各别组织与单一国家是爱莫能助的。地球母亲正在给我们上一堂课,教导我们如何承担普世责任。

以水的问题为例,今天,世界许多地区的公民,因为严重缺乏够用的水、环境卫生、个人卫生等条件,导致母亲和孩童的福利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具未曾有过的危机。令人担忧的是,全世界里,缺乏这些基本卫生条件而受影响的人近20亿人,然而,这是一个可被解决的问题!我很感谢联合国秘书长安东尼奥・古特雷斯发出的紧急呼吁,令全球立马行动。

相互依存是自然界的基本规律。对相互依存的无知不仅伤害了我们的自然环境,更伤害了我们的人类社会。因此,我们人类必须增强“全人类皆是一体”的认知。我们每个人都必须学会如何为全人类的利益而付出,并非只为自己、家庭、国家而付出。为此,我非常高兴总统乔・拜登将于今年的地球日主办一场“领袖气候高峰会”,促使世界各国领导者齐聚一堂,一同研讨这个影响我们所有人的严峻议题。

如果我们的地球要持续发展,环境教育和个人责任感必须得同时发展,且要不断加强。爱护环境应该是我们日常生活中最为核心的一环。就我而言,我对环境的觉醒是在我流亡后才发生的,我遇见了一个世界,这与我在西藏时所认知的截然不同。当时我才意识到,西藏的环境是多么的纯净,而现代物质的发展又是如何退化全球的生命体。

愿在今天的地球日,为了我们唯一的共同家园——这颗美丽的地球,所有人都能下定决心,尽己之力为环境的正向改变付出行动!

献上衷心的祝福!

达赖喇嘛

来源:达赖喇嘛官方国际华文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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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ember 19, 2020 by rinchen

莫伊尼汉:中共将水资源武器化

中国观察员莫拉·莫伊尼汉:西藏正在消亡,水资源在被武器化!亚洲水域问题远不止三峡大坝,中共如何控制亚洲水资源?为何这些危机没被真正报导过?

数月的暴雨使中国遭受了创纪录的洪水,人们越来越担心三峡大坝可能决堤。决堤将摧毁数百万中国人的家园,并可能摧毁中国的许多制药厂,让世界上大部分地区失去依靠。

但是亚洲水域的问题远不止三峡大坝。为了真正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顺着河道走向它的源头。

谈到亚洲的水资源危机,莫拉·莫伊尼汉(Maura Moynihan)将这个问题追溯到了青藏高原。作为长期的中国观察员和西藏活动家,她花了几十年的时间研究西藏的现实。

“我们看到西藏正在消亡。而西藏的水资源正在被武器化,并且被从依赖它的亚洲人民那里偷走。”莫伊尼汉说:“这是世界上最重大、最重要的事件之一。”

在本世纪最严重的洪水袭击中国之际,我们对莫拉·莫伊尼汉进行了采访,她认为“谁控制了水,谁就控制了未来。”

这里是《美国思想领袖》(American Thought Leaders)节目,我是杨杰凯(Jan Jekielek)。

席卷全中国的洪水与三峡大坝危机

杨杰凯:莫拉·莫伊尼汉,欢迎你再次做客《美国思想领袖》节目。

莫伊尼汉:谢谢你再次邀请我,我很高兴来到这里。

杨杰凯:莫拉,早在2014年,你在国会为一个问题作证,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太多关注。这实际上就是中共长期以来利用西藏水资源的方式:筑坝、军事化,导致了一系列与此相关的问题。过去几周,我们一直在关注三峡大坝的水位,已经基本上接近饱和,我认为已经达到最高水位。就在几天前,根据我们得到的信息,有人担心它会溃坝。当然,我们过去也听到过这样的传言。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关于三峡大坝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伊尼汉:很明显,长江和大坝本身发生了一场危机,否则他们(中共政府)不会打开所有的闸门,将水排入长江流域。在90年代初首次有人提议建坝,我从那时起就开始关注这个大坝和这个项目的建设。我记得开工仪式是在1994年或1995年,建设随即开始。

世界银行和通用电气都提供了资金。当然,中国人仍在玩这种两面派游戏——我指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PRC)、中共——一边说着“我们是发展中国家,所以我们需要西方的援助”,而实际上他们却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所以很多西方公司都在帮忙建设。

许多环保人士对此表示严重关切,尤其是那些了解作为长江源头的青藏高原的生态系统脆弱性的人。亚洲的九条大河都发源于青藏高原。现在时间到了2020年,在中国,不仅在长江上,也在黄河上,看到了类似于《圣经》记载的洪水。黄河也起源于西藏,靠近达赖喇嘛的出生地,西藏北部的安多地区。

我们一直都知道这一天会到来。西藏人民,我们一直都知道,总有一天要为(中共实施的)控制和堵塞西藏的河流而付出代价,现在就是这个时候。黄河和长江发源于西藏,贯穿中国(腹地),但是其它的河流,亚洲的其它大河,比如湄公河(在上游的中国境内称之为“澜沧江”)、布拉马普特拉河(发源于西藏,上游中国境内叫“雅鲁藏布江”)、印度河、奇纳布河、萨尔温江(上游在中国境内的河段称为“怒江”)都是跨国河流。

所以,控制、堵塞这些河,将其武器化化,而将西藏的水资源引到干旱的中国内地会带来极为严重的后果,因为亚洲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大陆,而且亚洲已经面临着严重的水资源危机,主要是工业化造成的含水层损失。

但是没人讨论这个问题,没有,西方人都不想听这个话题。对我来说,我感到非常的沮丧,在这个课题上做了很多很多年的研究,却一次次地吃闭门羹。现在我们正处于危机之中,而我认为美国没有任何一家智库正在做这方面的研究。

杨杰凯:这里有很多东西要揭开,我们将一一谈到,这就是我们这期节目的主题。但是请再多跟我讲一些关于三峡大坝本身的事情。我的意思是,它一定程度上是世界上最大的水坝,最大的水力发电项目。它花了很多年才建成,各个方面的代价很大。我记得,根据官方统计,大约有400万人就是为了建造水库而被迁走。你能告诉我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以及为什么现在人们担心它会溃坝吗?

莫伊尼汉:当中共说400万时,在西藏人们总会说“再加几个零”。所以可能有超过400万人在建造水库时被迁移。当然,那(三峡库区)是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区域,我相信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保护。关于我们应该如何尊重长江流域的文化遗产,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有一些简单的备忘录。但是那早已一去不复返了,很久以前就被淹没了。

另一个问题,除了三峡大坝——正如你所说,是世界上最大的水坝,也当然是迄今为止世界上最昂贵的水坝工程——之外,还有这个大坝造成的泥沙淤积问题。有很多报导说大坝的建设质量低劣,在建设过程中出现了很多回扣和贿赂事情。我相信这都是真的。

这当然是黑手帮(Black Hands Gang)的工程。我们知道,有白手帮(White Hands Gang)和黑手帮。世界上最大的权力斗争是中共内部的这两个派系之争,他们在幕后相互缠斗,但是在西方的主流媒体上从来没有报导过,这对西方政策制定者和分析人士相当不利。要么是他们干脆不知道,要么是他们不关心,或者他们不去探究这种权力斗争。这个工程是江泽民家族的,也就是上海帮的,他们经营著上海。李鹏家族也参与其中。

他们(中共)在长江上修建的所有水坝还有一个特点。我们知道,长江始于西藏东部的康区(注:源自藏族传统文化中的一个地区,常与卫藏和安多并列),它向南流往东南亚方向,然后再北上,并在长江流域(由西向东地)横向直行,经过重庆、南京,到上海(由此入海)。所以他们建设很多大坝,也是为了从西藏运输原材料、木材、矿产等等出去。

我的朋友们曾经去过三峡大坝——它还是一个旅游景点,已经很多年了,我有一些朋友去三峡大坝旅游过——他们说这家伙太可怕了,它太大了。他们(中共)为此洋洋得意,把它当作一项工程壮举,但是我们很快就会看到它,能不能挺过这个似乎是灾难性的洪水季节。

这次(的洪水威胁)不仅仅是一场强季风(的威力了)。五年前,我在加德满都,为《亚洲时代报》(The Asian Age)做夏季报导,当时有一场非常非常强烈的季风,对其破坏力极大。我们都在观察,但是灾难没有发生,(当时)他们还没有打开(大坝的)全部闸门,而如今全部闸门都打开了。

有些报导相互矛盾。当然,现在要想从中共,从中国得到真正准确的信息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们并没有通知下游的人口聚居区他们正在开闸泄洪。我们在蒂凡尼(Tiffany Meier)在(在NTD电视台的)的节目《聚焦中国》(China In Focus)中,和约书亚(Joshua Philipp)的节目《十字路口》(Crossroads)中,看到了洪水造成的灾难的画面,德里的Zee电视台(Zee TV)也播放了有关下游情况的很不错的影像报导。

而且,在大坝的上游也有洪水袭来。是因为——这个也从未在任何地方报导过——不仅仅有三峡大坝,从西藏开始长江上有数百座水坝,长江水先是往南流,然后径直穿过华中地区,其中有小型、中型和大型水坝。可是如今有成千上万的水坝遍布西藏,这已经持续25年了。项目已经结束,现在要拆除这些水坝已经太晚了。这也是造成三峡危机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导致这场即将到来的灾难的原因,是西藏东部原始森林被砍伐,几个世纪以来,它一直充当着阻挡泥石流和洪水进入中国的堤坝。可是,都没了。很久以前他们(中共)就已经把所有的森林都砍伐光了。

25年前的这个月份,我从卫藏地区首府拉萨出发,前往西藏东部传统上的康区首府昌都。这是我一生中最艰难的研究之旅。我和三个西藏人开卡车走了整整一个月,你知道,来回奔波,住在军方旅店里,困难重重,但是完成了很多调研,拍了很多这片森林遭砍伐的照片。

旁白:在她位于曼哈顿的公寓里,莫伊尼汉给我看了她在西藏旅行时拍摄的照片。

杨杰凯:莫拉,你知道被砍伐的森林面积有多大吗?

莫伊尼汉:数百万英亩!西藏一直人烟稀少,西藏的大部分地区被称为“羌塘”(或称藏北高原,是青藏高原的主体部分),在藏语中是“平坦的北方”的意思。那里是所有冰川的所在地,是滋养和洁濯净化亚洲大陆30亿人口的九条大河的淡水发源地。

这就是为什么西藏总是被称为“湿婆之冠”。因为在印度神话中,(当恒河女神从雪山天国降凡之际)湿婆(印度教三大主神之一)用他的头饰——他的顶髻接住了恒河女神,(让恒河在他的发绺间流转千年,经缓冲后再流到人间)以免恒河(因水势过猛)淹没世界。所以西藏的河流都从“湿婆之冠”流淌下来,因为据说湿婆神住在冈仁波齐峰(Mount Kailash)。那是他在人间的居所,在西藏西部的神山——冈仁波齐峰,九条大江中的五条发源于此。

所以,如果你看一下西藏的地图,你会发现很多地方都不适合居住。看这里都是山。但是西藏有不少人口,1951年解放军进入西藏时,西藏的原始人口大约是600万,至少有150万人死于武装冲突和饥荒,有些研究说是253万。我们永远不会知道了,因为很多证据都被掩盖了。

这张照片是西藏的水域,原始、神圣。这是纳木错,意思是“天湖”,“纳木”的意思是“天空”,这是一个巨大的盐湖,就像大海一样。青藏高原是到处都是(这样的盐湖)海洋。你可以看到原始水域是多么的美丽。

这些游牧民族在青藏高原生活了几个世纪。在过去的10年里,中共推出了一个野心勃勃的计划,把所有的游牧民族安置在定居点,让他们离开草原,这样他们自己(中共)就可以开发草原了。这也导致了动物栖息地被破坏。当然,也破坏了水资源,造成荒漠化。游牧民族的聚居导致了大量的荒漠化。迈克尔·巴克利(Michael Buckley)也在这方面做了很多调研。他们(中共)把他们(牧民)安置在这些混凝土建筑里,那里看起来像集中营,像监狱,许多牧民自杀了。

你可以看到西藏是多么的美丽。你可以看看这片土地,就像美国西部,但更美无数倍。因为它更高,更宽阔,更丰富。它是地球上的第三大冰原,仅次于北极和南极,这就是青藏高原。

但是游牧民族是他们(中共)要收服和控制的最后一个民族。

这是我和我的向导和司机在山口。在西藏,山口是很神圣的地方,要越过山口。连接尼泊尔和西藏的囊帕拉山口(Nangpa La Pass,另译“朗喀巴山口”),是许多藏民在逃往尼泊尔时经过的地方。自从中共控制尼泊尔并杀害了尼泊尔国王以来,这些通道都被中共封锁了。

你看,这是一张毛主席和中共干部的合影。藏族儿童被要求每天在学校向毛主席表忠心,表示“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当然,是在他占领了西藏的时候——新疆首先被占领——那里(大西藏地区和新疆)几乎占了中国陆地面积的50%。至于少数民族,中国大约有7000万少数民族,毛主席说我们要把他们转化成又红又专的中国公民。现在中共的少数民族政策已经实施了七八十年了。可悲的是,它似乎相当成功。

这是藏族的传统服饰,而现在这些很多都被销毁了。我们所到之处,一旦他们(藏民)开始有点儿信任我们,他们问的都是“达赖喇嘛尊者怎么样了?他在印度安全吗?在印度生活得怎么样?我们正在考虑去印度。我们忍受不了在这里的爱国主义再教育,我们被逼着一遍又一遍地读红宝书,而且还有间谍(监视)。”

旁白:莫拉·莫伊尼汉第一次目睹西藏难民在印度的困境,是在她父亲丹尼尔·帕特里克·莫伊尼汉(Daniel Patrick Moynihan,1973年—1975年任美国驻印度大使)被任命为美国驻印度大使以后。1975年,乔治·H·W·布什(George H. W. Bush,老布什总统)邀请她们全家访问中国,因此莫伊尼汉成为文化大革命进行期间,访问中国的少数美国人之一。她亲眼目睹了中国的极权主义专政。在西藏内部,还有哪些危险正在逼近?三峡大坝真的会溃坝吗?

杨杰凯:中共的最新宣传是,我想是:“在(8月)22日那天,有1万名游客。”就在这一天,我想(三峡大坝)5个闸门都开启泄洪了。当时(中共说)有1万名游客参观了大坝,大概是去看这个创纪录的流量。在我们进入下个话题之前,请你简单说说你的想法。

莫伊尼汉:哇!我想知道付给他们多少报酬(造假)。你知道,所有的“游客”都是雇来的,就像所谓“抗议者”也是雇来的。我觉得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尤其是在这个地区正遭受暴雨袭击的情况下。我没有看到任何这样的画面。但是我们知道中共总是撒谎,结果就是人们总是因此付出生命。

杨杰凯:如果大坝不能承受水的压力(而崩溃),损失会有多大?

莫伊尼汉:如果大坝真的决堤,我是说,水库里有那么多的水,被大坝挡住了。所以你可以想像水会倾斜而下至长江流域,一路冲到南京,然后冲到上海,其力量可能会摧毁上海。

五年前的夏天,我在加德满都,当时它几乎溃坝。亚洲其它地区的科学家推测了可能的结果,最坏的情况是上海被洪水淹没,上海相当于纽约市,是中国的金融中心,是一个拥有3000万人口的城市。

当然(洪水)到那里之前还要经过南京,那里的很多工厂主要生产医疗用品,供应量占美国药品市场的80%到90%。这是罗丝玛丽·吉布森(Rosemary Gibson)在《中国处方》(China Rx: Exposing the Risks of America’s Dependence on China for Medicine)中讲的,我知道你采访过她。

我不知道什么人会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可是整个中美(产业链转移)项目很久以前就开始了,(美国公司)把所有东西(的制造)都搬到了中国以获取利润。

因此这将立即产生灾难性的后果,无法获得所需的药物,而也会使中国陷入混乱。如今很多不同的事情都可能发生。有众多不同的(可能)情况,我们在(声援)西藏运动中的人,已经一遍又一遍地排练过、演练过、思考过。

最可怕的情况是,他们(中共)会把矛头指向外部,对菲律宾、日本和台湾发动军事打击,以转移全国、中国民众的注意力,转移人们对他们的错误所造成的国内危机的注意力,反而指责去西方大国或者台湾。我很惊讶,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指责我戴着的项链吊坠像上的达赖喇嘛,因为他们通常把所有的事情都归咎于他。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

在我看来,这表明这是一场非常严重的危机,而他们对此无能为力。但是我的看法是,如果它(大坝)真的崩溃了,如果它真的崩溃了,如果可怕的洪水一直奔涌到上海,那么,他们(中共)将会发动军事攻击(以转移矛盾),因为他们仍然有足够的能力做到这一点,在亚洲的某个地方,他们会发动军事进攻。

中共政权是如何控制亚洲水资源的?

杨杰凯:莫拉,说到军事,你提到了将这些水资源武器化。在我们第一次在线下谈论这个的时候,我真感到非常震惊,事实上,亚洲的九条主要河流——我的意思是,他们说的是数十亿人的水资源供应——都发源于中共控制之下的青藏高原地区。只有恒河,对吧?不是源于那里(中共控制范围)。

莫伊尼汉:你是一个好学生。

杨杰凯:好,你说得对。你提到武器化,请给我解释一下你说的话,这也是你2014年的证词的一部分。

莫伊尼汉:只有恒河的源头位于中共控制以外的几公里处,感谢上帝,还有一条(不受中共控制)。但是其它的四条主要河流发源于西藏东部:黄河,在西藏境内叫“玛曲”(Machu)河,意思是“泥泞的河”;长江,在西藏(康区)境内河段藏语叫“智曲”(Drichu,通天河),意思是“牛奶河”;湄公河(澜沧江),在西藏境内也叫“扎曲”(Zachu),意思是“从山岩中流出的河”,还有萨尔温江(怒江)。

这些河流在流入中国内地、泰国或者印度之前都是发源于西藏的河流。它们都有自己的名字,都有神话,都有民间传说。西藏人对吃鱼(注:藏人不吃鱼,鱼类被认为连结人与往生世界的使者,是神圣的动物)和游泳(注:藏人认为湖中都有神灵居住,不可不敬)有非常多的迷信说法。在我的西藏旅途中,我可以看到高原的(因藏人信仰保护下的)原始水域,它们是多么的纯净。

西藏人主要是游牧民族,这些世纪以来一直是亚洲水资的管理者或者监护者,保持了它的纯净。在亚洲的民间传说中有很多这样的说法,“像一杯西藏水一样纯净。”你可以在印度、中国和泰国的传说中看到这一点,还有很多佛教徒也提到西藏的水多么纯净。

古代西藏有一个预言。从7世纪到9世纪,西藏在中亚有一个非常大的帝国(吐蕃王国)。当时他们占领了中国的大片地区。曾有预言说,如果中国军队真的对西藏进行劫掠,西藏的雪山将会变黑,亚洲的河水将会被鲜血染红。在中国(中共)占领西藏以后的71年间,这种事情一直在发生著。

因为雪山在融化,冰川也在融化,你看到了所谓的“黑面”(blackface)。11年前我去(中印边境的)拉达克旅行时,我看到了青藏高原几乎一半的边缘(都变成黑面)。现在那里正在发生冲突,解放军入侵印度,因为拉达克现在是印度领土的一部分。我能看到一半的冰川是黑面,雪已经融化了,(当时)我有一个导游说10年前它们都是白色的。

所以变化发生得非常非常快,这主要是由于中国的工业化。二氧化碳排放正导致西藏冰川迅速融化,融化速度比世界其它地方的冰川快70%。青藏高原是仅次于北极和南极的世界第三大冰原。

所谓河水变得血红,这是因为在西藏河流的源头开矿而造成的污染、毒化,因为开矿需要大量的水。西藏和新疆的矿产非常、非常丰富。世界上最大的矿藏位于现在所说的中国西部、西藏和新疆。在中共占领之前,(西藏)这里在传统上被(西方学者)称为“西方宝藏之所”(western treasure house)。

水正在被污染,被导入中国内地。由于(中共对)湄公河的武器化,(位于下游的)东南亚正在发生严重的干旱。你在泰国住过,我也在泰国住过。四年前,我搬到了泰国,在那里住了两年。当拉玛九世国王去世时,《曼谷邮报》(Bangkok post)每天都有关于湄公河水位下降,面临危险的报导,但是他们不能指责中国(中共)。今年春天中国入侵印度之前,印度也是如此。他们不敢责怪中国,因为他们害怕被中国报复。

但是中国和一家加拿大公司一起也建造了很多隧道,这些隧道将河水引到缺水的大陆,既用于工业化,也供干渴缺水的人口饮用。

回到(将河流)武器化的问题,布拉马普特拉河(雅鲁藏布江),这是西藏最有特色的河流之一,是发源于西藏西部的冈仁波齐峰的五条河流之一,中共正在把这座圣山军事化,我们后面可以进一步聊聊这件事。

布拉马普特拉河(雅鲁藏布江)发源于冈仁波齐峰,然后向南穿过西藏南部,在白玛岗(Pemako,古称,现在叫“墨脱”)附近一路向上,然后从(雅鲁藏布江大峡谷)这个非常陡峭的峡谷向下进入印度和孟加拉国。还有另一个西藏的预言,就是这个峡谷的大坝一旦建成,将会是世界的终结,它会带来灾难性的环境影响,并终结世界。他们(中共)现在正在这么做。他们正在布拉马普特拉河(雅鲁藏布江)转弯的顶点处,修建大坝和分水渠。印度人对此事非常的关注。泰国人非常关注。

而周边那些较小、较弱的国家,这些国家很大程度上是由中国控制的,比如巴基斯坦、尼泊尔、老挝、柬埔寨和越南,越南不那么严重,当然还有缅甸,他们都参与了“一带一路”项目——而印度没有,印度是唯一一个没有参与的大国——因此他们真的不能直言不讳地批评中共,对吧?你知道,他们(中共)可以切断你的水资源供应。这非常、非常、非常严肃,然而西方媒体没有报导,不感兴趣,也没有采访。

中共对青藏高原的军事化进程

杨杰凯:莫拉,除了谈论这些水坝项目等,你还谈到了一个更广泛的问题,那就是该地区的军事化。这具体是指什么?你曾经亲眼看到过一些。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莫伊尼汉:青藏高原是导弹、火箭和无人机的理想发射平台。这里是亚洲的高地。成吉思汗有句名言:谁控制了西藏,谁就控制了世界。身处西藏,你可以清楚感受它赋予了你对亚洲大陆的统治权。

我每次去西藏,总是从加德满都乘飞机过来。第一次去时,我飞跃整个这个地区,感觉非常棒。飞行要一小时,不提供餐饮服务。飞机会(在直线上升中)发出“咯咯,咯咯”的声音,转眼间你就在青藏高原上空了,你感觉自己好像到了另一个星球上。

在我的西藏旅途中,我也看到了西藏人民面对人民解放军的野蛮武力是多么的无助。西藏是我去过的军事化程度最高的地方。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兵营,这么多形形色色的警察和士兵。你违规了一分钟,你就要付出代价。你可以看到,西藏人民别无选择,只能低头,必须执行党的路线,否则就要付出死刑、酷刑、监禁或者三合一的代价。

25年前的这个月(9月份)我来到了西藏东部,我这才看到中共占领西藏的第三阶段,是如何真正实施的。这是我在研究生院写关于青藏高原军事化的文章时想到的一个观点:中共对西藏的占领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在1950年代和1960年代的军事占领,征服土著居民并建立军营。

在1970年代和1980年代,中国扩大了军事公路和交通运输能力,并引入了大量的平民人口,汉族人口从中国南部和西部转移到青藏高原,并强迫他们通婚。我们现在在新疆读到很多这样的报导,但是它首先发生在西藏,因为西藏一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酷刑实验室和种族灭绝实验室。

陈全国是现任新疆党委书记。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期间西藏人起义后,他(于2011年被任命为西藏党委书记)整肃西藏人,扩大了集中营体系,并且实行“爱国主义再教育”,成效“显著”,因此,在2016年他被习近平转派到新疆。新疆的地域远不及西藏广阔。

(中共之前)藏地被划分为11个省,他们(中共)所谓的西藏自治区只是卫藏和康区的一小部分。传统意义上的大藏区(Cholka Sum),即“三个部分”:(位于现在西藏自治区东北部的)达赖喇嘛的出生地安多(Amdo,注:青海省的海北、海南、黄南、果洛、海西五个藏族自治州,甘肃省的甘南藏族自治州,四川省的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北部,西藏自治区的部分地区);位于西藏东部的康区(Kham,注:现今西藏自治区的昌都市、那曲市东部、林芝市东部,青海省的玉树藏族自治州,四川省的甘孜藏族自治州和云南省的迪庆藏族自治州);西藏中部的卫藏(Ü-Tsang)。卫藏的最北端是冈仁波齐峰(Mount Kailash),是藏传佛教和印度教的圣山,是藏西地区五条大河的发源地。

西藏的军事化在今年夏天刚刚出现了一个相当怪异的转变,中共宣布他们正在玛旁雍错(Lake Manasarovar)——位于冈仁波齐峰前面的圣湖——建设一个军事基地。这对印度教徒和佛教徒来说,是难以置信的侮辱。他们很多年前就打算这么做。所以,当人们打电话告诉我这条新闻时,我并不感到惊讶。他们以前就说过,现在已经动手了。他们还要把冈仁波齐峰朝圣之路军事化。

(注:藏传佛教认为,此山是胜乐金刚的住所,代表着无量幸福,也是莲花生大士战胜苯教徒的地方。耆那教认为该山是其祖师瑞斯哈巴那刹的得道处所。而印度教认为该山为湿婆的寓所,是世界的中心。相传苯教也发源于该处。因此,出于虔诚信仰和祈福灭罪的目的,上述各种宗教都有不少信徒不辞艰辛,从四面八方跋山涉水来到在此处朝圣、转山。以致冈仁波齐峰常年朝圣者络绎不绝,成为名副其实的“多重”宗教圣地。)

今年夏天发生的另一件鲜有报导的事情是,位于尼泊尔领土上的五块藏族文化区,被并入了中国,尼泊尔主权领土被占领,并入了中国。几百年来,几千年来,在尼泊尔西部的一片土地,是从印度前往冈仁波齐峰的朝圣之路,现在被中共控制了,因此印度教的朝圣者将无法再次踏上朝圣之旅。

关于青藏高原的武器化——在我去西藏的旅行中,我还看到了巨大的、绵延数英里的军营。我有一个朋友曾在成都领事馆工作,这个领事馆因为中国驻休斯敦领事馆的关闭,而受到报复在今年夏天被关闭。在这个领事馆工作非常不容易。

我有很多朋友曾被派驻在那里,最近几年,美国人受到严厉监视,没有行动自由。我们的美国外交官不能四处走动,而中共的外交官可以在美国各地自由行动,似乎他们可以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他们甚至可以去哈佛、普林斯顿、耶鲁,花上个几百万美元,买人们的沉默不语,但是美国的外交官则被监视,被骚扰,被威胁。

在2008年奥运会之前,我有一些被派驻在成都的朋友,他们算是独自去西藏旅行。其中一个人去了卫藏,参加了一个什么会议,看到了所有那些无人机,这些技术是从雷神(Raytheon)公司和麦道(McDonnell Douglas)公司偷来的,这两家公司是世界上最大的军事承包商,美国军事国防承包商。他返回后就此事写了一份公报:“仁慈的上帝啊,看看他们在西藏都干了些什么!”

于是他很快就被调离了成都领事馆,因为(美国)不想惹恼中共,不想去议论青藏高原地区武器化和军事化的话题,因为这可能会让其它国家感到紧张。

窃取美国的技术,利用西藏作为其无人机、导弹和火箭的发射高地,(中共)可以在20分钟内,从青藏高原打到南亚和东南亚各国的首都。你可以看到其规模和重要性有多大,但是人们并不知道这一点。人们不知道这一点,因为中共也有效地把“西藏”这个词武器化了。你不能在他们面前讨论“西藏”。因此西方的政策制定者、外交官和学者,对这一切视而不见,这对他们有害,但是现在为时已晚。

从青藏高原到亚洲三角洲生态系统 中共肆无忌惮破坏

杨杰凯:在这些源于西藏境内的河流上有多少座水坝?

莫伊尼汉:不可能确切知道。我要感谢我多年前的朋友,迈克尔·巴克利(Michael Buckley),他在这方面做了开创性的研究,他有一个网站,还写了一本书,名叫《西藏在崩溃》(Meltdown in Tibet: China’s Reckless Destruction of Ecosystems from the Highlands of Tibet to the Deltas of Asia,西藏在崩溃:中共肆无忌惮地破坏从青藏高原到亚洲三角洲的生态系统)。我强烈地建议你的观众阅读迈克尔的著作并支持他的工作。据他在大约10年前的估算,有9.5万座水坝。现在可能已经不止这些了,包括大、中、小型的。

既有一些很小的水坝,也有三峡大坝,这是世界上最长的大坝,而世界上最高的大坝(小湾电站)在澜沧江(湄公河在中国境内的上游)上,建在澜沧江从青藏高原开始向下俯冲之处,澜沧江从此一直流淌到郁郁葱葱的东南亚热带国家。那是不久前建的,这也是湄公河水流减缓以及水生生物遭破坏的原因。

东南亚人蛋白质的主要来源是鱼类。我是在21年前去柬埔寨的时候知道的,我去了吴哥窟,我游览了柬埔寨,我去了洞里萨河(Tonlé Sap),那条很大很大的河,那是湄公河的尽头。自从建了这座水坝,那里的鱼产量大大减少了。我们刚刚得到了一张新地图,上面大约有五六个水坝,位于湄公河(从中国)将要进入老挝的地方。

这也导致了整个东南亚地区的严重干旱。需要强调,一旦你建造了这些水坝,就很难拆除它们,也很难扭转这些水坝对环境造成的破坏。所以,现在真的太晚了,我认为西藏的水坝数量可能在20万或更多,(也许)到目前为止有25万。他们(中共)的水坝建设计划展示了他们在21世纪很长一段时期的水坝建设计划。整个中国和西藏只看上去就是一个巨型水坝。因此说,他们正在朝着这个目标顺利前进。

杨杰凯:有没有他们实际上正在进行“水坝外交”的例子,我猜你会这么称呼?

莫伊尼汉:他们用它作为一种要挟!因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共,控制着亚洲的“水塔”,而亚洲是世界上最大的大陆。西藏是淡水资源的源头,主要通过河流。由于人口过多和过度工业化,这些含水层,或含水层的水位,一直在下降,所以他们控制了亚洲的“水塔”,他们可以随时关掉闸门。

我在印度政府的朋友们当然知道这一点。我的朋友,拉贾特·古普塔(Rajat Gupta)大使,花了很大力气于2011年或2012年,在新德里举办了几次会议,得到了印度政府的许可,请来了四名中国科学家。拉贾特告诉我会议结果非常令人沮丧,因为就连中国科学家都说形势非常严峻。

由于各大江大河的水坝建设,环境前景十分严峻,将会出现严重的水资源短缺,这意味着会有粮食短缺,进而意味着会出现饥荒。但是中共从未与下游国家分享其计划,将计划告知下游国家是很重要的。

他们(中共)是“湄公河委员会”的签署国(注:泰国、老挝、越南和柬埔寨是签署国,中共和缅甸没有加入,作为对话伙伴参加活动)。这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委员会,它只是偶尔发布一些报告,并为一些官僚四处走走提供资金,实际上什么也没做。虽然他们是签署国,但是他们并不按照法律和规则共享信息。

当然,他们也没有与印度政府分享任何有关他们在印度河(注:巴基斯坦主要河流,也是巴基斯坦重要的农业灌溉水源,其支流也有经过西藏及北印度)和布拉马普特拉河(雅鲁藏布江)上,所做的事情的信息。感谢上帝,恒河的源头没有被中共控制。但是巴基斯坦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附庸国,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所以,巴基斯坦不会对建在印度河和奇纳布河(Chenab,印度河中游的主要支流之一)上的大坝发表任何评论。巴基斯坦是穆斯林占多数的国家,但是不会对(中共实施的)新疆穆斯林占多数的维吾尔族的种族灭绝发表任何言论。

印度政府也非常关注青藏高原水资源的武器化问题。自从中共入侵拉达克以来——11年前我去过那里,那里是印度领土——印度公众彻底开始反对中共,反对印中亲如兄弟、印中合作的整体思路,把它扔到了门外。印度媒体现在终于开始真正报导西藏,他们多年来没有触及西藏问题,因为他们(中共)控制着亚洲的制高点。

在新德里的一次鸡尾酒会上,一位印度退休将军和我谈起西藏,他说“我们怎么办?他们在那里,我们在这里仰视他们,他们的枪向下对着我们,他们还控制我们的水源,我们怎么办?”

杨杰凯:莫拉,当我们在线下聊天的时候,你提到了你和你的泰国参议员朋友的一件轶事,他去了中国,在某个时间被安排参观了水坝建设项目。你能再跟我多讲点儿吗?

莫伊尼汉:我的朋友克莱萨克·春哈旺(Kraisak Choonhavan)参议员,今年夏天不幸去世了,他是一名民主党参议员。此前,他的父亲曾担任过泰国总理。他是一位著名的环保主义者。大约十年前,他随同一个官方代表团,考察西藏东部的澜沧江。

中国代表团非常自豪地展示了他们建造的这些大型水电站,于是他说“你们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吗?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要建大坝)?你会害死我们东南亚所有的人。你们正在偷走我们(赖以生存)的水。”克莱萨克向我描述道,中国代表团的一名成员,实际上看起来很震惊,说“这个我们没想过,我们只是听从北京的命令。”

他立即就被人从会议讨论中赶了出来。就在这次旅行结束后不久,我和克莱萨克在曼谷共进晚餐,他跟我讲了细节,他说他被吓呆了。他说他们(中共)为修了大坝感到自豪,而(居然)从来没有一刻考虑过对下游国家和人口的影响。再次强调,为时已晚了,水坝已经建成了。

为什么这些危机没有真正被报导过?

杨杰凯:莫拉,为什么这些大都没有被报导,即使是那些对中国和该地区似乎有一点了解的人,也是一无所知?

莫伊尼汉:你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杨。很多人必须为他们拒绝报导这件事负责,他们基本上都是在听命于中共,删除了所有关于西藏以及中共对西藏资源的所作所为的讨论。

还有我父亲,参议员莫伊尼汉(Moynihan,1977年—2001年任美国参议员),在1990年代指出这一点,当时我正在做很多关于西藏的报导,我的文章经常发表在《华盛顿邮报》评论版上。中国代表团总是要把达赖喇嘛妖魔化。只要你一谈到任何有关他们针对西藏的资源、水、土地、矿产的所作所为,谈到他们对青藏高原的军事化,他们就变得歇斯底里。他们拍著桌子,称达赖喇嘛是一个反革命分裂分子。

我有一些朋友为一些参议员工作,他们随同代表团去了中国。(据这些人讲,)只要你一提到西藏,他们(中共这伙人)的肢体语言、语调等等一切,立刻就会发生变化,看到一个成年人表现得如此歇斯底里,你只好转到另一个话题。

我爸爸说,你知道吗?他们对达赖喇嘛有一种奇怪的执著。他们如此奇怪地执著于他,以至于所有的、一切有关西藏的讨论,都能极其精确地转移到他身上。可怜的达赖喇嘛今年夏天刚过完85岁生日,他在印度流亡了61年,是诺贝尔和平奖得主,是一位温和的佛教僧人。他们(中共)把他妖魔化,这让人们感到困惑,但是却成功地实现了中共的目标:把所有人的注意力,从被占领的西藏的矿山、水坝和军事演习等话题上面移开。

旁白:尽管莫伊尼汉写了大量有关中共如何统治西藏的文章,但是这类叙事在今天的西方媒体中,却基本上听不到。在她家里,她向我解释了这一现象背后的原因。

莫伊尼汉:我非常失望,因为从1980年代起到1990年代、2000年代,我的文章经常在《华盛顿邮报》上发表,“被占领的西藏”“中国怕什么”“西藏怎么样”等文章,都在那儿发表。此外,《华盛顿时报》也频繁刊登我的作品。可是在2000年代的某个时候,这一切都停止了,似乎就在一夜之间。《华盛顿邮报》的高层管理人员和编辑人员,发生了变化,我所有的文章都被拒绝,无一例外。

我又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就放弃了。到后来全球只有两家出版机构,愿意发表我的文章,一家是德里的《亚洲时代报》,这要感谢考希克·米特(Kaushik Mitter),我20年来优秀的编辑,另一家就是《大纪元时报》,斯蒂芬·格雷戈里(Stephen Gregory)也是一个优秀的编辑,令我感激,2012年、2013年、2014年,他发表了我的很多有关西藏的文章。

只有这两个地方仍然允许一个人表达自己的观点,并提供有关中共对西藏资源和西藏人所做的事情的真实信息。这非常令人伤心,在过去的十年里,有关西藏的新闻,似乎全部被封锁了。你知道吗?你再也听不到有人谈西藏了,西藏从新闻中消失了。

大学里已经没有西藏项目了,如果你想在哈佛、普林斯顿、耶鲁或者哥伦比亚大学,组织一个讨论西藏的会议,你很快就会被叫停。去年秋天,也就是11月,我们试图在哥伦比亚大学举办一场小型会议,但是根据中国领事馆的命令,会议在本该开始的两小时前被取消了。我们被告知“中国领事馆不想让你们这样做。”

媒体和高等教育领域的所有大型机构,当然还有高级金融机构,都在与中共沆瀣一气。西藏问题是观察中共与西方勾结的最佳角度。我对人们说:“我5分钟内就能弄清你的商业伙伴,是不是在为中共服务。”你所要做的就是问他,是否认为西藏应该拥有自由。我通常用不了一分钟就能看出来。但是这非常让人悲哀,因为西方国家进行的这种勾结,不仅出卖了西藏,自己也要承担风险。

因为现在你看,很多新闻标题都写着“香港会成为下一个西藏吗?”自从新版《国家安全法》通过以后,似乎在一夜之间,香港变得非常像西藏,他们(中共)从教科书中删除了所有涉及天安门广场屠杀、西藏和新疆的内容。它把唱某些歌曲、讲某些幽默段子定为犯罪,过去非常有名的嘲笑中共的长期喜剧表演,一夜之间也被取消了。人们害怕说话;人们害怕发送电子邮件。为了不给我的香港朋友带来麻烦,我也不会再给他们发邮件。所以,是的,香港正成为另一个西藏。

旁白:“西藏一直是验证中共政权反人类罪行的试金石”,莫伊尼汉说,这是一个充满创伤的地方。

莫伊尼汉:我在这个接待中心做了很多研究,获取新闻和信息,采访那些刚从西藏来的人。很多在西藏的藏人把他们的孩子送到了印度,在达赖喇嘛的难民学校接受教育,因为他们相信他们会接受藏族教育,而且他们还要学习英语,并能学到藏语,因为如今在中国(中共)占领的西藏,任何学校都不教藏语。

但是很多孩子在跋涉抵达加德满都前,都经历了巨大的创痛,因为这是一段令人痛苦的旅程,很多孩子被解放军士兵抓了起来。如果你在试图逃跑时被抓住,你只能听天由命了。你会被酷刑折磨,会被逮捕,可能会被杀死,许多人被行刑队射杀。

(莫伊尼汉指着相册说)这个小男孩受到了很大的创伤。在接待中心,我们不仅要为他们提供食物,他们营养不良严重,在穿越囊帕拉山口时极度脱水,而且很多人都有严重的冻伤,还有情感创伤。看看那些日子里逃出来了多少人,大部分来自康省。

近年来,难民大多来自北部的安多,现在被称为青海省,那里是达赖喇嘛的出生地,解放军在那里建有核武基地(注:二二一基地,位于青海省海晏县西海镇,第一颗原子弹和第一颗氢弹均在此研制成功),(核工业部)九院,他们(中共)自己的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Los Alamos美国核武实验室),因为世界上最大的铀矿位于西藏,尤其是西藏北部。

(莫伊尼汉指着相册说)这是一名僧人。有一大批(藏传佛教)僧尼由于宗教迫害和爱国主义再教育而逃离西藏。“我们得整天读这本红宝书。”现在不看毛选,改为学习“习近平思想”,但是这同样是一种浮夸乏味的马克思主义毒药。

在逃离西藏的过程中,许多难民,尤其是孩子们,冻伤非常严重。在他们到达加德满都以后,我们还会为他们募捐,去尼泊尔的医院截肢,我和塞伦·克拉莫(Sare klamo),她经营著这家接待中心。这个男孩儿不得不切除整只脚,这个女孩儿也失去了几根脚趾。

美国对新疆官员和实体实施制裁标志着什么?

杨杰凯:莫拉,你提到人权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不被讨论的。但是最近我们做了几期采访,似乎人权问题开始浮出水面,尤其是针对新疆不同人员和实体的制裁,包括新疆最大的企业之一,准军事企业(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等等,你对此有什么看法?这对西藏有什么影响?

莫伊尼汉:今年夏天,当我看到国务卿蓬佩奥把陈全国列入制裁名单时,我(高兴得)几乎要晕过去了。我们称他为“西藏屠夫”。他是在2008年西藏起义后被中共派去的。那次起义并不极端,没有人死亡,可是这件事发生在2008年3月14日,也就是北京举办奥运会那年,西藏人民为这次起义付出了可怕的代价。他(陈全国)在中共圈子里以成功征服西藏而闻名。他镇压了所有不安分的西藏民族主义反抗,这也是你再也听不到有关西藏的任何消息的另一个原因。

随后他被明升实降,于2016年去了新疆,去重复他在西藏的罪恶,镇压新疆的突厥人(维吾尔族)。所以当我看到他上了制裁名单,我就想“我的天哪,这是进步,事情正在发生变化。”国务卿蓬佩奥代表他的团队声明:我们应该制裁这些人,不应该让他们获得签证,不应该让他们在周末飞到纽约,购物,和他们的内鬼及间谍谈话,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

我们制裁过红色高棉的成员,和世界各地其他施行种族灭绝的独裁政权,但是中国的独裁者似乎总能轻易过关。所以我认为这很好,我希望——问题是,不知道对西藏来说,这是否太晚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为时已晚。

西藏与世界隔绝,你们记者不被允许去那里,那里没有外交官。如果你是游客,你会始终受到监视。我在那里的时候每天都被跟踪。我在康区的时候被拘留了一天。他们让我们走了,但是没有行动的自由,你不能真正地报导它。他们(中共)当然不希望任何人报导青藏高原上的矿藏、水坝和军事部署。我祝贺国务卿蓬佩奥和他的团队,至少让西藏问题重新被重视。

杨杰凯:在我们结束节目之前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莫伊尼汉:我经常被问到的问题是:“西藏不是没戏了吗?难道不是为时已晚吗?你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呢?木已成舟了,你很善良,但是操心过多。”我的意思是,实际上我看到别人对我的态度,都很居高临下。智库、人权组织,没有一个愿意与我合作,因为我被贴上“西藏的人”的标签,而他们的董事成员都是“中共的人”,与中共有利益关系。

我对很多编辑很失望,他们不愿刊登我的文章,只有《大纪元时报》和《亚洲时代报》愿意刊登,因为这是世界上最为重大的新闻之一:对西藏水资源的武器化和盗取,以及对青藏高原的军事化,都会产生极其严重的后果。

如果未来亚洲发生战争,解放军、中国具有战略优势:占据着西藏的高地。所以我也经常问自己这个问题。我必须说,在我写的有关水坝的文章遭到如此多的拒绝后,我感到非常、非常沮丧,我也怀疑这是不是注定要失败的事业。

那是2013年,我在加德满都,第二天就要离开飞往曼谷。我站在我下榻的西藏酒店的屋顶上,从那里你可以经加德满都谷地看到青藏高原。我突然意识到,没有人会关心,也没有人会倾听我们这些西藏人说的话,直到将来某个时候中共会制造一个灾难性的全球事件。那时,只有到那时,每个人都会转向我们说,“啊,天啊!快告诉我们你知道什么。”

今年爆发了中共病毒,我的预言应验了。他们(中共)制造了一个灾难性的全球事件。的确,越来越多的人打电话给我说,“我的天啊,莫拉!你多年来一直在谈论中国,我们却不想听;你在谈中共和西藏,我们都没有把它当回事儿。现在我感到抱歉,我没有认真听。很抱歉,我们没有太在意。”

达赖喇嘛总是说:“永远不要放弃。”我最后一次与达赖喇嘛的私人会面,是2009年在达兰萨拉。那是在奥巴马获得诺贝尔和平奖之前,他决定冷落达赖喇嘛,不会见他,这对西藏运动是一个致命的打击。这对运动造成了不可弥补的伤害,因为它向世界各地的领导人传递了一个信息,把达赖喇嘛和西藏运动牺牲掉了。

那是2009年。(那之后)十多年来,人们在西藏问题上沉默不语,不采取行动,实际上是在西藏问题上采取了反向行动。

我警告他(达赖喇嘛),我说中共会利用2008年的金融危机出卖我们。他垂下头说,“是的,金钱会让道德沦丧。”我说,“我很难过,但这恐怕是真的,我们必须为即将发生的事情做好准备。”

但是当我要离开的时候,他把我拉到一边,说“莫拉,我的藏医告诉我,我将比中共寿命长。”我抓住他的手,说“噢,尊者,这真是个好消息!”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件事。

杨杰凯:这真是结束今天节目最好的方式。莫拉·莫伊尼汉,很高兴你再次来到节目。

莫伊尼汉:谢谢你,杨,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与你和你的观众们,分享这个非常重要的故事,这个世界上被忽视得最严重的故事。我真的非常感激。

英文大纪元资深记者杨杰凯采访报导/秋生编译

(来源:新唐人网)

Filed Under: 其他人论西藏问题, 政治, 新闻报道, 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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