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国务院于 2023 年 5 月 15 日发布了《2022 年国际宗教自由报告》。报告指出,过去的一年里,在被侵占的西藏,“寺院的僧尼和其他信徒因他们的宗教信仰而在未经审判的情况下遭受强迫失踪、逮捕、虐待和长期拘留”等。
国务卿安东尼·J·布林肯和国际宗教自由无任所大使拉沙德·侯赛因在国务院发布了这份报告,国际声援西藏运动主席丹曲嘉措女士应邀出席了发布会。
报告指出,中共当局对藏传佛教进行全方位控制,包括对活佛转世、宗教场所、团体、人员以及佛学院。严厉禁止境内藏人悬挂或持有达赖喇嘛尊者的法相。西藏的各个寺院被要求悬挂毛、邓、江、胡、习等中共党魁的头像,并且寺院的僧尼被强烈要求效忠中共和党的路线,不得与“境外势力”有联系,一切都得听从党的指挥。
报告称,三年间,6000至17000名僧尼被逐出喇荣五明佛学院和亚青佛学院。 被开除的人被禁止在别处继续接受宗教教育; 他们中的许多人被迫接受“爱国主义教育”。
中国政府还禁止对包括儿童在内的百姓修习佛法。报告指出, 中共“限制儿童参加传统宗教节日或在学校放假期间去朝圣。”
同化西藏儿童的“教育项目”仍在继续。据报道,中国将近 100 万藏人儿童与家人分开,并将他们送到寄宿学校,用中文“普通话”强行教学中国化为目的尔设立的课程。 这个庞大的“教育项目”威胁着西藏境内藏语和西藏文化的生存。
此外,国务院报告指出,去年有几名藏人自焚,并援引国际西藏网络的数据说,截至 2022 年 11 月,西藏有 700 多名政治犯。
该报告还引用了多伦多大学公民实验室的一项研究,发现中国当局在西藏系统地收集 DNA。 就“西藏自治区”为例,DNA 已被收集的人数为“全区”总人口的四分之一至三分之一。
藏人电影导演万玛才旦去世
5月8日,藏人电影导演万玛才旦去世,享年54岁。据相关报道, 万玛才旦在西藏拍摄时,突发心梗到离世。
万玛才旦出生于西藏安多赤嘎(目前划入“青海省”的西藏地区“海南藏族自治州”贵德县),曾先后就读于西北民族大学和北京电影学院。
2002年,万玛才旦才开始做电影编导工作,他的第一部短片《静静的嘛呢石》。此后的20年时间里,拍摄了《草原》、《嘎陀大法会》、《巴颜喀拉的雪》、《老狗》、《塔洛》、《撞死了一只羊》等反映藏人和藏地相关生活和本土文化的作品。
据报道,2023年2月13日,由万玛才旦自编自导的藏地题材电影《陌生人》开机,前阵子他一直在赶进度,熬夜加班也是常事。好在,《陌生人》前阵子已经杀青了,这部作品也成了万玛才旦的遗作。
唯色:“有人扔来烂泥巴,正好种朵金莲花”:这场针对尊者达赖喇嘛的网霸……
各种甚嚣尘上的泼污,恰如见过的一尊古老的犍陀罗佛传浮雕所表达的,手持刀剑斧的群魔扑向菩提树下静修的佛陀。群魔众多,分上、中、下三层,然而又如何?佛陀降魔成道的故事几千年来鼓舞人心。
1、
当我看到这场针对尊者达赖喇嘛的网络霸凌,是4月9日,在推特上。觉得讶异,因为原视频我早就看过,并没有觉出有任何不正常,但现在冒出来的短视频明显做过技术处理。这时,有人私信问我怎么看,称不太理解。
我意识到会有一场风暴袭来,类似一直以来,以各种名目针对尊者的狂暴,也可以说自1959年之后迄今,各种狂暴就没有停过,文革时誓言要将达赖喇嘛“用革命的铁扫帚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之类。4月10日,我在推特上发了第一条相关推文:
我看了完整的视频而不是从中截取的一小段视频。我并没有看到有任何问题。而且一如既往,尊者以慈悲和富有幽默的爱,给予众生哪怕是一个孩童所希望的关怀。
我只是好奇,两个月前的公开集会上的视频,在两个月后被断章取义地截取其中数秒,并用技术放大所截取的视频,再推出,这会是一个简单的操作吗?
(补充:确切地说,原视频是一个半月前发布的,并且是美国之音藏语部驻达兰萨拉的藏人记者拍摄的。)
在此,需要引述关于这场公开集会的简介:2月28日,“印度的m3m基金会组织了一次晋见尊者的集会。……这个基金会是一个立基于印度、致力于启发备受种姓制度所苦的印度女性与幼童的公益团体。……聚会上,尊者亲昵地拥抱、碰首一个代表基金会前来的小男孩,并告诉他:‘从现在起,你应该以创造和平的好人为典范,不要去模仿造成伤害的坏人。’”【1】
3月1日,有人将VOA藏语部记者拍摄的这场集会视频,选取尊者达赖喇嘛与印度小男孩互动的部分上传YouTube,是以Lucky boy“幸运的男孩”作为开头的。
而这也正是我当时观看原视频的感受,认为这个印度小男孩是幸运的,没错,我羡慕他。但我有担心:2月份,肆虐全球三年的新冠疫情并未结束,人人戴口罩防备他人碰触。而且我们都知道,印度也是重灾区。在这种情况下,尊者敞开怀抱,拥抱孩子并让孩子亲吻脸颊,与孩子碰额头轻碰嘴唇,这明明是帮助人们克服因为新冠疫情而相互戒备的心理,打破相互回避的界线。
还有,尊者与这个印度小男孩的互动,正是藏人孩子与父母、祖父母在见面时的亲切礼节啊。从西藏文化来讲,我们常常这样拥抱并念叨“蔷布其(脸贴脸)、贝果度(碰额头)、喔且(亲亲嘴)”。爱开玩笑的尊者,八十八岁的尊者,还跟孩子吐舌头,捅一下孩子的胳肢窝,明明是为了释放孩子的拘谨。所以孩子、孩子父母及孩子的祖父等一大家人,在集会之后与尊者合影时其乐融融。
而尊者对孩子习惯性地说的一句西藏传统俗语Che le sa(吃舌头)——当然尊者是用英语表述的这句话——竟在一个多月后,成了这场网暴的敏感点。殊不知在藏人社会,Che le sa是一句长辈口语,其语境常见于老人与孩子之间:没有更多的礼物给孩子了,老人会吐舌头逗乐说那就吃舌头吧,意思是那就把全部都给你吧。这实际上是全部的祝福与加持,却因为非母语的表达,被只有一种文化观念的人误读了,也被某些有心人如获至宝,拿来当霸凌的武器了。
2、
香港作家Pazu薯伯伯说:“原来美好之事,竟被人利用来攻击一位年逾八旬、受人敬重、饱经沧桑的长者。看着事情发酵变质,我心里很难过。”
薯伯伯是我的好友,他在拉萨开过咖啡馆,走遍全藏很多地方,写过关于西藏的书,在西藏生活过多年。他立即研究了在一个半月之后出现的所谓“吸舌”视频,是如何像病毒一样蔓延网络的。
他在脸书上写道:“拍摄片段的机构是 VOA 藏语部,本来片段一直没有引起任何批评,但在十多天前,忽然被一大堆以合成英语(Text to Speech)作旁白的 YouTube 频道转载,合成声音盖过原来对话,合成声音是抖音上最常用的广播女声,屏幕只截取放大尊者与小孩二人的场面,并直接用上很强烈的指控。可疑的是,其中一些修缉并转载片段的 YouTube 频道,似乎是刚成立,频道上只有一个片段,没有任何其他短影片,没有任何订阅,说穿了,开户目的似乎只有一个,就是要传播这一片段。”
下面这段话来自自由亚洲的报道【2】,4月13日,记者采访了薯伯伯,以“香港作家追查散播变造视频帐户:不乏新成立或殭尸帐户”为其中一段的标题,并写:
“……YouTube上几个最早期发布剪辑视频的帐户并不寻常,不是刚成立就发布指控尊者的视频,就是三年没活动的视频。”
“Pazu薯伯伯举例, 有K字头频道的头像为达赖喇嘛笑脸,频道成立日期是上月 31 日,影片上传日期也是当天;有R字头频道头像为 R 英文字,频道成立日期为 4月 1 日,影片上传日也是当天;有I 字头频道的头像为非洲女性照片,频道成立日期为 4月 6 日,影片上传日期为 4 月 7 日;有F字头频道头像为 F 英文字,频道成立日期为 2020 年 1 月 1 日,影片上传日期为 2023 年 4 月 9 日。Pazu薯伯伯认为,上述负面视频刻意搞得像偷拍,扭曲原意。”
如今的科技技术可以把真的变成假的,把假的变成真的,这已不足为奇。相信全世界及媒体们都懂,否则美国不会认为来自中国的TikTok很可怕,有可能“对美国国家安全和个人隐私构成严重威胁,而且对少年儿童也存在潜在的伤害”【3】,所以不是正在考虑对TikTok全面封禁吗?何以在这件有关尊者的事件上,某些外媒就会相信一个短短的、合成痕迹明显的病毒视频呢?
3、
就这场病毒视频的出笼,除了薯伯伯注意到在YouTube上的异常,作家唐丹鸿和作家朱瑞也注意到在推特上的异常。大致是这样的:
推特上,一个自我定位在法国巴黎的中国人 Yin Sun@NiSiv4,2023年3月注册,置顶推文是他在4月8日发布关于达赖喇嘛的视频,实际上是被技术处理的视频,为了掩饰技术处理过,他声称“在‘官方’网络发布的视频中,这一幕明显被剪掉了……就像变魔术一样!”。
事实上,最早由VOA藏语部记者拍摄并发布的原视频,根本就没有剪辑过任何一幕,变魔术的不是别人,很可能正是这个Yin Sun或另有其人。
四天后,即4月12日,他在推特上声称自己是这个“舌头视频”的英语首发者,是第一个指达赖喇嘛尊者为“恋童癖”的人,这也是承认他是推特上“舌头视频”的出处。他很在意是谁最先推出泼污视频。是急于邀功请赏吗?还是怕被别人抢功?——推特上,有个专事诋毁藏传佛教及高僧的账号Tibetan Buddhism Leaks,定位在达兰萨拉,也在忙于散布“舌头视频”,而从现有截图看,是Tibetan Buddhism Leaks 于4月7号12点发的视频为最早。不知为何Yin Sun特意发推自证发第一个英文推,是要抢头功的意思?
丹鸿和朱瑞都注意到他的头像,从之前的“中国龙”换成了“眼镜男”,其推文散发着明显的大外宣味道。正如朱瑞发现:他不仅多次转推《中国日报》欧盟分社社长陈卫华的推,还转推中国驻斯里兰卡大使馆抹黑尊者的推文,以及其他中国大外宣推号。他的“舌头视频”下面的跟帖,基本都是中国人假冒藏人,假冒印度人,假冒西方人。朱瑞说:“那个批判的语境和框架我熟悉,连用的图片(证据)我都熟悉,包括他们提供的95%的农奴数据,都与中共当局的西藏的白皮书完全一致。”
当然也有西方人,一个长期在中国生活、卖啤酒的加拿大人Daniel Dumbrill很是踊跃。我记得他,在深圳开酒龙头公司,几年前跟官媒大外宣进藏,赞美今天藏族人民是如何最幸福,还去专门考察了拉萨啤酒厂,可能他的啤酒已经打入了拉萨市场吧。
还有推友注意到:“这本来是一个多月前的事(即指集会),几天前发现中国五毛、西方亲俄帐号,开始炒作话题,现在被炒成这样。”“有中、俄假帐号,在借机洗白对西藏的镇压,值得警惕。”
4、
某些反应具有令人惊讶的效果。比如在我最早的推文下面和脸书的留言区里,我注意到有个人把尊者达赖喇嘛说成是“非常恶心猥琐”。我克制地回复:“你想多了。”他立刻恼怒,说我是“娴熟运用中共洗地模式和逻辑”云云。
这个人的网名是变态辣椒。他的推特个人简介第一条写:“RFA自由亚洲电台政治漫画家”,虽然接着写了“个人言论与RFA公司立场无关”,然而他的身份是RFA自由亚洲电台的媒体工作者。他有51.2万粉丝。因为他是所谓的“反贼”,自由派,画政治漫画的,在推特上很活跃,我知道他也关注了他。他在脸书上用的是他的真名。事实上在这两个社群媒体,我们都有互相关注。
连续几天,他在推特上发推多条泼污达赖喇嘛,如有一条写:“suck my tongue的视频是我最近几年看到的最有冲击力的画面之一,我和我太太讨论此事,这大概过去私下里习惯这么做了,之后年纪大了,自控力判断力都衰退,不知道自己还是在公众场合,忘乎所以,你们地球人又一个精神偶像崩塌ing”,而这个意思是,他和他太太认为达赖喇嘛以前在背地里早就干过很多类似的“恶心猥琐”的事。他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做出如此恶意满满的虚假指控,这不是造谣吗?
他还用文化帝国主义者的语气讥嘲整个民族:“西藏人吐舌头的习俗我当然知道,但是要小男孩吸舌头,就算是西藏人的习俗,也是该唾弃的陋习。如果把达赖喇嘛一个人喜欢让小男孩吸舌头上升到要理解这是全体西藏人的习俗,那不是更给西藏人抹黑了?”
更过分的是,他以Made by Midjourney为题,做了一幅丑化达赖喇嘛的漫画,完全是妖魔化,这太可怕了!后来我在新浪微博看到很多妖魔化达赖喇嘛的漫画,与变态辣椒的这幅漫画如出一辙,或可能是得了他的启发,或可能是他们彼此之间相互启发。
这是在RFA这样一个媒体工作的人士在社群媒体上的公开表达吗?我很惊讶。作为一个媒体人,难道不应该有理智的判断、客观的分析、仔细的调查、公正的评论吗?虽然他在签名栏里声称“个人言论与RFA公司立场无关”,但他是RFA的“政治漫画家”,这是他给自己的标签,也是不争的事实,而媒体人加入到这场网暴中,甚至以妖魔化的漫画来添柴加火,这倒是这场网暴中一个值得研究的现象。并且,他算是中文推特的大V,在中文推特圈里激起了很多盲从者的赞赏和效仿,用更加不堪的言论起劲地辱骂达赖喇嘛,可以说张口就来。
5、
我在脸书上看到伦敦威斯敏斯特大学教授Dibyesh Anand(迪比亚什·阿南德)先生的文章,以及他和尊者达赖喇嘛的一张合影。迪比亚什教授是印度人,因为多年前即与他结识,知道他是研究藏学的资深学者,所以我反复阅读了他的这篇短文,并深以为然。
他的语气是难过的、气愤的。他问道:
“在所有这些对达赖喇嘛的诽谤和虐骂中,你是否或者懒得听以及阅读任何藏人所说/写的任何东西,包括有小孩的西藏妇女?你见过他和德斯蒙德·图图几十年来的公开互动吗?见到过他与许多成年人或孩子们的公开互动吗?你知道吐舌对藏人的意义吗?你甚至愿意倾听吗?可能不愿意。……不,你不在乎也不会在乎。因为抹黑很容易,自以为是的道德愤怒更容易,但反思是很难的。”
不只他一人,也不只我一人,我们都在思考一件事。正如VOA藏语部的主持人才让吉注意到的,报道这一事件的那些印度媒体、西方媒体,并没有采访任何一个藏人的看法。她发推询问了这些媒体,但她@的这些媒体都没有回应。居住特拉维夫的好友唐丹鸿问我:“这些媒体中好几家过去都曾采访过你,对这一耸人听闻的‘新闻’,他们报道之前或之后,有没有征询你的看法?”
我说:“没错,这些媒体,BBC、CNN、纽约时报等等,以前采访过我的,不只一次。但这次全都没有。是认为藏人的声音不重要吗?还是说,他们也会选择性的报道西藏话题?有意思。”“他们连举手之劳的采访都不做:没有采访一个藏人,没有采访男孩或家人,没有采访一个研究西藏宗教和文化的学者。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完美地传播了这场网络霸凌病毒。”
其实我还想问:在社群媒体上分享信息和传播真实新闻之前,先核实一下事实,难道会很难吗?到底是因为什么,需要这么匆匆忙忙地加入这场网暴呢?无论如何,一个真正的、正常的媒体,应该不是这么工作的。
这让我想起美国之音粤语网,在较早报道这个事件的时候,转载了我的第一条推文,但我注意到,报道通篇都写“达赖”而不是达赖喇嘛,我于是发推:“谢谢引述我的评论。但有个建议,当提到尊者请写‘达赖喇嘛’而不是达赖。达赖喇嘛是全称,如果了解西藏文化就会知道。美国之音是正常的媒体,在以媒体的方式报道时,不应该模仿中共素来对尊者的轻蔑。谢谢。”
6、
呵呵,又有一个人让我大跌眼镜。那个人是推特上的网友德国人老雷,前不久我们在推特上还有互动,他说他想起前些年去拉萨的时候在街头听过一首藏语歌,他问我能不能替他找到这首歌。我帮他找了,花了不少时间。我觉得这个会说中国话、曾在中国学习并在中国官媒工作过的德国人,对多年前偶然听到的一首很普通的西藏歌曲念念不忘,这让我有些感动。
在YouTuber上开频道的他,节目多用中文表达,很关注这个世界尤其是中国社会的各种热点,冷嘲热讽有批评很热心,像是一个有正义感的西方白左人士。但这次,听到他在4月12日的专题节目里,一口一个达赖让他怎么怎么失望了,声音刺耳,表情做作,并没有为人的礼貌或教养。我看不下去,就关了视频,发推问他:“你加入这场网暴有意思吗?”
他倒是回复了:“我懂你的痛苦。i am sorry.”
他懂我的痛苦?我脱口而出:“你根本不懂……”
有位推友说:“其实看穿了老雷不过就是个YouTuber,靠‘贩卖’自己的汉语嘴皮子营生,懂不懂当下热门的话题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赶上热潮,这样他的视频才能吸引更多的人点阅。悲哀的是多年下来,他竟然还真以为自己成了一家之言的网红。”
面对批评,德国人老雷坚持说“我观点就这样”,坚持让他的这个节目出现在YouTuber上(当然这是他的权利),迎来很多中国人对尊者的谩骂。那么,我也就想了想热衷于表达各种观点的他,以前有没有表达过与藏人有关的其他观点?比如藏人的各种困境,如藏人自焚、儿童在寄宿学校接受汉化教育、生态环境被破坏、宗教信仰被压制等等,好像并没有。看来他也是选择性的表达观点啊,就看什么热点更火或者更能迎合粉丝吧,毕竟他的粉丝很多是中国人。也正因为如此,连他的失望也是选择性的失望,不然被他的中国粉饰拉黑了怎么办?
我又想,如果这个德国人有一天去西藏,找到那个藏人歌手气说喜欢他的歌,然后一口一个达赖说怎么怎么令他失望,那么那位歌手会怎样做呢?他会感激这个老外喜欢自己的歌吗?还是说他会掉头走开?看都不想再看这个老外一眼?我觉得是后者。因为我就会这么做,对喜欢“异国情调”却并无真实尊重的傲慢人,敬而远之。
住在华盛顿的媒体人、来自安多藏区的诗人才让吉对我说:“看到了本不想看到的平时觉得还不错的很多人,……原来他们根本不了解我们啊。我花了一个小时去删了那些不该follow的人们。”
没错,是这样,就是这样,不过无所谓,世界很大,众生芸芸,你我原本就是陌生人,完全没必要相互关注。
7、
4月12日、4月14日,中国《环球时报》原总编辑、《环球时报》评论员、中国网络大V胡锡进,在他的微信公众号连续发文两篇声讨尊者达赖喇嘛,并在新浪微博发帖。接着,新浪微博、抖音等等中国社群媒体,都开始猎巫了,渐渐铺天盖地了。这些墙内的社群媒体,在这之前,“达赖喇嘛”是敏感词,关于尊者的动态根本搜索不到,现在这条突然可以搜索到了,就像是一声令下,全都跑出笼在咬了。
4月15日晚,我打开新浪微博,看见对尊者的泼污上热搜第六名了(据说还上到了第三名)。突然间,达赖喇嘛不是敏感词了。连尊者的照片都能发微博了,当然是泼污的画面。只要是肩膀上长的是脑袋的人,应该会知道这场针对为了抹黑,敏感词瞬间解禁!但除非是有意丑化的照片,尊者的照片依然发不出。我在微信里试过,即便是把尊者的照片做得模糊,也发不出。某双盯视者的目光,严密地盯视着,根本不可能破除这个禁区。甚至会警告你。我有过被警告、被禁言的经历。前几年还被关闭过一个微信账号。所以在墙内的社交媒体是不可能正常谈论达赖喇嘛的。除非你是泼污,那就畅通无阻。不觉得这个事情很蹊跷吗?
一个有三百多万粉丝的微博大V,洋洋得意地说的这句话值得研究:“30年资料详实外宣没做到的事,现在只用了三天做到了~并且很多人满怀热情的表示要挖掘更多真相,坚决揭露旧西藏落后吃人的恶行~”
而那些几百万几千万粉丝的微博大V,就像复读机,各种谩骂的话语十分相似,差不多一模一样。薯伯伯评论:他们是“人肉录音机”。
丹鸿发推:“中共紧盯达赖喇嘛的私生活而未能如愿抓住污点,这次被广大白莲花人民群众的火眼金睛发现了。”
我回复:“广大白莲花群众哪里有火眼金睛呀,都是等着老大哥喂食的“邦过”(藏语的乞丐),吃到了喂的食,就应声起舞了。刷流量的刷流量,博眼球的博眼球,扮失望的扮失望,吐口水的吐口水,各个黄脸白脸的邦过,在这网暴的时刻好不欢乐。“
有推友观察道:“这已经上升到民族问题了,很多评论从抨击宗教到诋毁整个民族,甚至有如:‘如果我是中共,我当初就直接灭了这帮人’,看到这些你的心就算是钛合金做的也会碎。”
这可能正是此番网络霸凌的目的之一。注意,是之一。
这条推文有必要转载:“我要提醒一件事,先不管你对达赖喇嘛这件事的看法是什么,这次事情的报导和专题很大一部分来源都是中国官媒和旗下组织。不要在这推底下讨论他怎样,那不是重点。重点只是为什么中国会那么热衷这件事,可以细细品味想一下。”
但很多人可能不会这么想的,不然怎么会发生所谓的反贼们,竟跟胡锡进和中华网军们合流的事?有推友说:“做假新闻+抹黑,算老套路了。只是这次又快又准,还找了很多‘路人’一起声讨。”我不禁笑了,“路人”中就有那些平日里的所谓反贼,这该是有多么的默契啊。强调一点:这样的“路人”不一定是找来的,而是主动地加入的。
刚刚又发现了一位,曾也是有名的中国传媒人、曾被当局囚禁过,现在美国办媒体的程益中,在推特上义愤填膺地说:“……达赖喇嘛举止失范,有违世俗社会道德和法律”。呵呵,他甚至提到了法律!研究西藏问题二十多年、居住瑞典的作家茉莉问他:“达赖喇嘛这次什么地方失范了?违反了哪一条民主国家明文规定的道德和法律?”茉莉批评他:“诬陷与否的标准,在于拿出法律条文对照行为事实。……你也是公众人物,还是获奖的媒体人,不能红口白牙说人违法不举证。再次请你拿出法律依据来!”
看看,程这样的媒体人,与胡锡进那样的媒体人,就这么奇妙地叠合了。这是为什么呢?不过对我来说,已经不惊讶了,而是一种印证了,总是在不断地印证着。
8、
正如迪比亚什教授质问的:“把一个可能在公众场合‘越界’的笑话(并没有暗指被发现或是察觉的时刻)变成了一个施虐的故事,对你理应关心的男孩会产生什么影响呢?你们认为男孩不舒服并声称要关心他,却公开分享了他的照片/视频,还把这个行为描述为施虐,有比这更糟糕的吗?请不要声称你关心这个男孩以及这一切可能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难道人们不需要听听这个孩子、孩子的母亲和祖父的心声吗?
实际上,集会当天,2月28日,在达兰萨拉的几家媒体就对这位印度男孩做了采访。同时还采访了男孩的母亲和祖父,全都在现场近距离地见证了整个过程。Pazu薯伯伯翻译了全部访问,发布于脸书和instagram。这里,我觉得有必要转载,虽然已有不少转载或其他人的翻译:
在尊者祝福小孩后,有三个访问片段,特别值得留意。当事件过度解读,并被利用来对尊者达赖喇嘛的攻击,有三段访问极为重要,可以看清楚小孩及其家人的真正想法。
受访者分别是:
- 小孩 Kiyan Kanodia
- 小孩的母亲 Payal Kanodia 博士(其丈夫是 Deepak Kanodia 先生)
- 小孩的爷爷 Basant Bansal 先生
会面在 2023年2月28日举行,与会者共150人,地点是印度达兰萨拉大昭寺。
男孩这样说:“与尊者会面真是太好了,我认为与如此正能量的人会面真是太好了。见到他真是太好了,你会得到很多正能量。不仅如此,一旦你获得正能量,我认为你会更快乐,这是一件好事,你会笑得更多。总的来说这真是非常好的经验。”
另一段对小孩的访问,由自由亚洲藏语部进行。记者问:“我们看到尊者抱你,你那刻感受如何?”
小孩说:“你感受到正能量,我无法表达那种感觉有多好。能遇到他真是太好了,说不出的幸福。当你得到他的祝福,你会感觉到,你感到很多正能量,你身上有很多正能量。总的来说这是一次非常好的体验。”
男孩的母亲Payal Kanodia 博士,她全程坐在台上,座位在尊者法座的右手边,近距离见证整个事件。访问亦是在会面当天进行:“我是 Payal Kanodia 博士,M3M 基金会的受托人。我们一直在达兰萨拉为我们去年开始的技能中心工作。从那时起,我们就寻求尊者的祝福。你知道今天我们得到了这个机会,尤其是当我的家人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所有从 iMpower Academy for Skills 毕业的学生也都在场。我们非常、非常幸运能够从尊者那里得到祝福。他亲临并向我们讲话,教导世界需要和平,以及每个人都要像兄弟姐妹般团结在一起的道理。我绝对无法表达被他祝福的感觉。谢谢。”
男孩的爷爷Basant Bansal 先生亦有接受访问,他亦坐在台上,是在法座的左手边,较其女儿与尊者的距离更为接近,他正正就在尊者旁边,中间没有隔着任何人,访问以印地语进行:“我在达赖喇嘛的寺庙里感到非常高兴,我首次来达兰萨拉,但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好的经验。我见过达赖喇嘛,对他的伟大有了新的体会。他为人民奉献了自己一生,为人民做了很多。我们捐了很多钱给人们,他们给了我们一个信息,我们应该永远快乐,我们应该保持心态平和,不要争吵。他们告诉我们,最好的解决方法是爱、兄弟情谊,我们可以团结并解决一切问题。武器不是解决方法。”
薯伯伯说:“观看以上四段在会面当天之后进行的访问,可以更为清楚当事人及其家人的感受。我特意把西藏之音及自由亚洲对小孩访问同时译出,是因为小孩在两段访问中表达的意思虽近,但用字稍有不同,可见小孩是即场发挥,不是照字读稿。其实他即场发挥并用自己语言说出感受这一点非常明显,但考虑到坊间近日对尊者达赖喇嘛的攻击,一切正面之事都可以轻易被扭曲,所以多作说明也有必要。”
薯伯伯还补充:“在网上核实资料,小孩的家族大有来头,旗下拥有印度地产公司M3M,根据世界富人榜胡润的推算,家族拥有17亿美元,德里位居第二,印度排名第127位,全球排名第1975位。小孩的父母 Payal Kanodia 博士与 Deepak Kanodia于2015年成婚,被当地形容为‘最昂贵和奢华的印度婚礼’。小孩父亲于2022 年创建金融科技SmartLoans公司,以更具弹性的方式借贷。印度商人一向出名做慈善工作,发财兼立品,其企业在2019年成立M3M基金会,致力推动公平发展,帮助边缘化社区得到资源,实现长足发展。而今次举行的 iMpower技能学校见面会,正是M3M基金会旗下一个项目,帮助过600名儿童、350名妇女及青年。”
之所以转载这段对孩子背景的介绍,是出于避免有心人做更多的联想,比如对穷人等弱势群体似乎更容易施虐。当然他们可能还会说,无论是富人的小孩还是穷人的小孩都是弱势的,可是他们有什么权力如此自以为是呢?连小孩的母亲和祖父的感受难道都可以无视吗?
注释:
【1】羅卓仁謙的Facebook 4月11日文章《願我們勇於成為照拂他人的那道光》,其中写:“尊者达赖喇嘛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的典范:他活出了‘抗暴慈悲’的精神,迄今仍然鼓舞着无限的人们。”
【2】RFA:达赖喇嘛风波到底是怎么回事?https://www.rfa.org/mandarin/yataibaodao/shaoshuminzu/hx2-04132023080150.html
【3】VOA:美国崇尚法治和言论自由,对全面禁用TikTok束手无策? https://www.voachinese.com/a/pulling-the-plug-on-tiktok-will-be-harder-than-it-looks-20230322/7016574.html
(来源: 自由亚洲电台中文普通话网)
(全文原本在RFA网上分两个部分先后分别发表,本网在此转载的是全文)
国际声援西藏运动公布其新任主席以及新建的研究单位
(2023 年 3 月 29 日——华盛顿特区) 国际声援西藏运动 (ICT) 董事会欣然宣布丹曲嘉措女士 (Ms. Tencho Gyatso) 将从 2023 年 4 月 3 日起担任国际声援西藏运动的主席。
丹曲嘉措女士于1991年至1997年在西藏流亡议会当选议员两届,在此期间,她广泛走访了印度的各西藏流亡社区,以便加深自己对西藏流亡政府的民主制度的了解,以及更好的向来自欧洲和美国的政府和非政府团体讲解西藏。
国际声援西藏运动理事会主席 理查·基尔(Richard Gere) 表示:“国际声援西藏运动感到无比自豪。 我认识丹曲已有几十年了。 她一直全身心地致力于西藏和西藏人民的抗争。 她是一位技能娴熟的领航者,她的价值观真正代表了国际声援西藏运动的尊旨。 我见证了她在国会山庄的工作人员和成员、美国行政当局和达兰萨拉的藏人行政中央赢得的尊重和信任。 她的工作深深植根于为社区提供原则性服务的悠久历史,很荣幸能将她当朋友。”
丹曲嘉措女士不但与西藏运动有着深厚的关系,而且与广大活动人士有着紧密的联系,这次她升任之时,恰好是在西藏运动的重要时刻以及国际声援西藏运动的各办公室之间正在加强协调以便更好地为实现达赖喇嘛尊者为西藏人民的愿景而出力之时。
“创建国际声援西藏运动的使命是召集国际社会,在行动上对西藏的支持。今天,这项工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要,” 丹曲嘉措女士说,“在这样的时刻,我怀着谦逊和乐观的态度将担任这一职务,因为我知道与我一起工作的在世界各地的同事和朋友们深切关心西藏并情愿帮助尊者实现他对西藏的愿景,即西藏建成一个和平区,在那里人民可以自由地实践他们自己认为合适的文化、宗教和语言。 我上任后的首要任务是倾听我们现有的朋友和支持者并与之建立联系,然后我们的圈子向纵横双向扩展,以便使我们能够成为一支更强大、更棒、更有效的力量,以实现我们的核心使命。 ”
国际声援西藏运动也很高兴地宣布建立一个研究网络,该网络将由布琼次仁 (Bhuchung Tsering) 领导。 布琼次仁先生自 1995 年在国际声援西藏运动工作以来,一直是团队里坚定的领导人之一。 国际声援西藏运动热切希望看到他在当前西藏日益受到中共的压制、监视和审查的危险时刻能够领导研究网络并推出跟多关于西藏的报道。
基尔先生说:“布琼多年来一直是国际声援西藏运动的支柱,无论是在 2002 年至 2010 年期间他陪同嘉日洛珠仁波切与北京进行的对话,还是他多次在美国国会为西藏的境况作证。 随着我们把研究和报告工作看的更加重要,国际声援西藏运动满怀信心也充分信任地期待他继续领导这一领域的工作”。
35 年来,国际声援西藏运动一直服务于达赖喇嘛尊者的愿景和西藏人民的非暴力抗争。 国际声援西藏运动 是世界上最大的支持西藏的团体,其宗旨是为西藏人民的非暴力争取民主和人权的斗争和西藏民族为保护自己的语言、西藏高原的生态环境、宗教和文化传统的努力提供帮助。
丹曲嘉措女士简介
丹曲嘉措被任命为国际声援西藏运动的主席之前,在担任临时副主席兼外展主任。
丹曲嘉措女士出生于印度北部达兰萨拉的流亡藏人社区,达兰萨拉也是达赖喇嘛尊者和西藏流亡政府的所在地。 她曾先后在在达兰萨拉的西藏儿童村学校、印度西姆拉的圣贝德斯学院和班加罗尔的圣约瑟夫学院就读。
丹曲嘉措女士于1998年移居美国后,继续以个人身份开展活动,曾担任社区领袖和活动组织者,以提高人们对西藏的认识。她于2008 年加入国际声援西藏运动,担任倡导工作特别助理,开始了负责西藏游说日活动、藏人青年领袖培训项目、国会办公室嘉日洛珠(Lodi Gyari) 华盛顿(藏人学生)实习项目等的工作。她带领国际声援西藏运动的成员和国会工作人员走访印度达兰萨拉数次;她在国际声援西藏运动的倡导团队中扮演着积极的角色,以推进美国对西藏相关的立法议程;她也一直在社区会议和大学中向公众宣讲西藏。
美国国务院人权报告显示《推动解决西藏-中国冲突法案》的需要性
美国国务院发布的 2022 年《各国人权报告》显示,中国当局在西藏犯下了重大侵犯人权的行为,包括非法或任意杀戮、被失踪、酷刑、任意逮捕和关押、跨国镇压、限制宗教自由并“藏传佛教将有效地置于中共中央的控制之下”。
国际声援西藏运动表示,这些违法行为表明有必要解决西藏与中国的冲突,这场冲突已导致中国对西藏人民的大规模压迫。
“国务院报告中记录的中共对藏人可怕的虐待行为表明了为什么西藏与中国的冲突急需解决的紧迫性,” 促进西藏人民的人权和民主自由的民间组织 国际声援西藏运动说,“除了对藏人实行宗教自由限制、政治监禁甚至非法杀戮外,中国政府还侵犯了藏人最基本的人权之一:自决权。“
“只有中国领导人和达赖喇嘛的特使通过谈判达成的协议,这场充满破坏性的冲突才能结束,西藏人民才能再次在自己的家园过上安全和自由的生活。”
这份于 2023 年 3 月 20 日发布的报告中,列出了迄今中国非法占领西藏 60 多年中一系列重大侵犯人权的行为。
在西藏侵犯人权的行为
报告称,中国统治下西藏的人权问题包括有关政府非法或任意杀戮、不人道和有辱人格的待遇或处罚的可靠报告。 政府的法外处决; 政治犯; 司法独立的严重问题; 任意或非法干涉隐私; 对言论自由和媒体自由的严格限制,包括审查制度; 对互联网自由的严重限制,包括网站封锁; 对和平集会自由和结社自由的严重干涉; 对宗教或信仰自由的严格限制; 严格限制行动自由; 公民无法通过自由公正的选举和平地改变他们的政府; 对政治参与的限制; 严重的政府腐败行为; 强制流产或强制绝育; 针对原住民的暴力或暴力威胁。
“还有数量不详的藏人因其政治或宗教活动而被拘留、逮捕或判刑。 报告指出,国际声援西藏运动记录了中国当局以“煽动分裂主义”和“危害国家安全”等出于政治动机的罪名,对甘孜藏族自治州的六名藏族作家和前政治犯判处 4 至 14 年徒刑。”
报告还说,中国干涉藏人的隐私权、言论自由、互联网自由、和平集会、结社自由、宗教自由等权利。
藏人没有选择领导人的权力
但中国并没有停止在西藏边境的侵权行为。 报道称,中国对居住在西藏以外的约15万藏人实施“跨国镇压”。 这包括在线威胁和骚扰、网络钓鱼和黑客攻击,以及中国政府的监控。
据称,中国领事馆还收集了申请签证的藏人的数据,以便他们可以利用这些信息来识别和锁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的藏人。 中国还强迫生活在其统治下的藏人向在海外寻求庇护的家人施压,要求他们返回家园。
报告称,尽管有这些无数的侵权行为,“侵犯人权不受惩罚的现象普遍存在。”
在中国的控制下,藏人无法通过自由公正的选举和平地改变政府。
“公民不能自由选择管理他们的官员,”报告说,“中共继续控制对政治权力职位的任命。”
请在此处阅读报告的英文版the State Department’s 2022 Tibet Human Rights Repo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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